“秦穩爺爺，你說羽哥是個什麼派？”
突然從蘇凡口中聽到一個自己從來都沒聽過的詞，平兒微微一愣，看著蘇凡問道。
“這……”
聽著平兒口中的稱呼自己爺爺，再一對上她那清澈如同小鹿一般的純潔雙眼，蘇凡心中一陣不忍。
“沒事……我說平兒啊，以後你也別叫我爺爺了，你看我也麼那麼老。”
“那怎麼行？”
聽到蘇凡這麼說，平兒小腦袋瓜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一束又黑又粗的馬尾在腦後搖成了一個反射著陽光的扇麵，一時之間讓人有點心神恍惚。
“三位爺爺可都說夠，秦穩爺爺是他們都很敬重的人，也是我們獸族的大恩人，不過不是你……”
“行了行了行了……”
看平兒的意思是又要開始對自己歌功頌德，蘇凡連忙擺了擺手，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同時也放棄了勸說她改變對自己稱呼的想法。
算了，爺爺就爺爺吧，願意叫就叫去，反正你叫的是秦穩，又不是我蘇凡，也不算是我占你便宜……
餘光之中瞥見秦漢在一旁偷笑的嘴臉，蘇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心中暗道就怪你，讓我平白無故連著漲了好幾個輩分，這要是折了壽，我就從你那找回來！
……
幾個人各懷心事，一路曉行夜宿，連著走了幾天終於逐漸走出濃林密地，今天在路上已然能夠偶爾看到人煙。
和蘇凡之前預想之中的不太一樣，雖然是獸族，但是一路上的農耕的風光卻也是足夠。
和凡間耕種的景象不同的是，這裏基本上不用什麼牛馬之類的，隻不過偶爾會看到頭上長著角，或者屁股後麵拖著尾巴的壯漢在田地之間勞作不休。
而播撒下去的種子顯然也並不是什麼凡品，落地幾個呼吸之後就會抽芽，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長高，結種。
蘇凡本想親眼看著那些種子成熟，成為糧食，但是一旁的秦漢卻輕輕捅了捅他的胳膊。
“武帝大人，咱還是別等了，你別看這些仙種發芽得快，想要真正成熟，卻最起碼要一個月的時間。”
“要說著天道不孤，不論是在什麼地方，最珍貴的東西就最難得。”
“還有，雖然獸族在被囚禁起來的這麼多年，看起來好像在種地的本事上有了不小的長進，但是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是肉食動物，不然當年也不胡廢了南天仙界那麼大的力氣才把他們打服氣。”
“也就是說，現在看他們種地熱鬧的，但是從根本上來講也沒什麼大的用處。”
說到最後，秦漢使勁歎了口氣，做了總結。
“看來，獸族這麼多年以來，過得也不容易啊……”
耳中聽著秦漢的講解，蘇凡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不論是在什麼地方，戰敗的一方都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此時的獸族雖然看起來過的安然恬靜，但是和他們真正需要的比起來，現在所能得到的，實在是太少了。
幾個人一邊觀察著周圍風光變化，一邊繼續往前走去。
而自從見到了獸族人眼之後，平兒就像是徹底解放了心性，重新回歸到一個小女孩應有的狀態一樣，蹦蹦跳跳的不斷和見到的人打招呼。
讓蘇凡有些驚訝的是，平兒這小姑娘好像認識的人著實不少，路上遇到的十個人之中，最起碼有五六個人會開開心心地停下來和她聊上幾句。
不過蘇凡也敏銳地留意到，偶爾也會有個別一兩個看向平兒的時候臉色格外的平淡，甚至有些冰冷。
那絕對不是見到陌生人那種保持距離的冰冷，那種表情給蘇凡的感覺就是，他們之前和平兒一定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後麵才因為什麼事情翻臉。
而且那件事情，一定是不可調節的巨大矛盾……
想到這裏，蘇凡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隱約猜到了那件事是什麼……
“六嬸！”
就在蘇凡心中揣測不斷的時候，突然聽到身旁的平兒發出一聲快樂的叫聲，隨機一陣風一般向著前方衝了過去。
“嗯？這是又看到熟人了？”
蘇凡從沉思之中醒過來，抬眼看去，果然見到平兒正圍著一個身材壯實的婦人又笑又跳。
而那個身著粗布短衣，雙手還濕著，顯然剛剛洗完衣服的婦人則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平兒，臉上的笑容慈祥的讓蘇凡這個局外人都感受到了十足的溫暖。
“哎呦呦，別轉了別轉了……”
讓平兒任著性子笑鬧了半天之後，六嬸這才在粗布衣服上把雙手擦幹，拉著平兒的胳膊讓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