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略微有些虛幻的半透明人影從佛珠裏晃了出來。
月白色的袈裟,光溜溜的腦袋,掛著十八惡人珠,麵色陰柔,貌若好女,嘴角帶笑。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陰柔的和尚,雖然陰柔,但是能夠看出來他是一個男人。
“前輩。”
安索殘魂現身,對著蘇凡微微行禮,語氣尊敬:“沒想到我這個試煉竟然還能吸引前輩這樣的人,真是蓬蓽生輝。”
之所以他會把自己的態度擺的這麼低,是因為它本就是已經成了靈魂,所能夠看到的,當然是靈魂層次上的。
所以在他看到蘇凡的靈魂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被震驚了。
那種龐然的,完全不是這個世界應該存在的東西。
雖然蘇凡的靈魂上有些破損,然而有一個詞語叫瑕不掩瑜。
所以,他一瞬間就清楚了自己的定位。
“不對,你根本不是安索。”
就在這時,神農鼎從蘇凡的契約空間裏跳了出來,忍不住警惕的看著麵前的陰柔和尚。
雖然這個和尚,長得和他的那位老朋友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完全不一樣,開口閉口的性格也不同。
神農鼎還不至於蠢得連自己的朋友都認不出來。
而麵對他的質問,麵前的這一抹安索殘魂,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我當然不是他,我隻是他的一抹殘魂,留在這裏,等待有緣人。”
“如果不嫌棄的話,前輩可以稱呼我為安寧。”
“我這一生隻渴望著最後的安寧,而現在終於回歸到安寧的懷抱之中,叫安寧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安索殘魂,或者說安寧,臉上一直都帶著非常平淡的笑容。
“既然是留在這裏等待有緣人,那為什麼這個佛珠又會到我的手中?我應該也不算是這個試煉的有緣人吧。”蘇凡沒有在意,自己麵前的到底是安索還是安寧,而是挑著自己心裏,感覺到疑惑的問題,直接詢問。
神農鼎看著麵前貌若好女的大和尚,心裏感覺怪怪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曾經熟悉了那個老朋友,早就已經消散了。
而現在留下來的這一抹殘魂,是自己的那位朋友,又不是自己的那位朋友,和自己有關係,也算是沒關係。
所以讓他的心情,感覺到更加複雜了。
“前輩雖然算不上是嚴格意義上的有緣人,但是前輩能夠毫發無傷,並且完全不動搖的,通過這段路,我的心中感覺異常在意。”
安寧撥弄著自己手上的佛珠,歎了口氣。
“倘若曾經的我能夠有這樣的定性,也不至於被逐出師門,成為日後最大的悲痛。”
“所以我選擇主動現身在前輩的麵前,也正是因為我知道,前輩並不屑於我這試煉中的一切,我才會放任自己的這一抹殘魂出現。”
——這你可就想錯了。
蘇凡有些走神的想。
他哪裏是不在意這些東西,而是因為這試煉給出來的,除了成品,就是成品,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成品。
正當蘇凡想要問問,這一抹殘魂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是為了什麼原因的時候,似乎是因為知道蘇凡想要問什麼,安寧主動說:“前輩不用擔心我為什麼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