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門中,有幾個人於我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當然大師兄卜衡不算。他雖也功力高到讓我仰望,卻還不至於讓我止步。因為我倆的關係還算親密。但二師姐碧瑤、五師兄清流就不同了。他們兩個,尤其是碧瑤姐那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至少於我是這樣的。比如,我今偶爾瞥見了師姐的背影,就得隔上兩年才能聞到她的衣香。但關於她的傳聞那是有,人人,而且多得是躲都沒處躲。
就剛才吧,我還夢見在桃林裏撅著嘴使勁嗅那桃花香。就被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給吵醒了:“璞玉,你這個大懶蟲!我都練完功回來了,你還在這兒睡,就不怕睡成頭大胖豬被我賣了?”
我懶懶地翻了個身,嘟嘟囔囔地道:“如歌--,讓我再睡會兒嘛!就一會兒。”
“不行!你知道今誰都來了嗎?是二師姐碧瑤、大師兄卜衡和五師兄清流。甚至還有好多我們平常見都見不到的師兄師姐都來了,就連一向不出山的樵夫喬樵也來了。我看啊,肯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快起吧!”如歌急急地完,就推著我起床。
可這回不用她推,我已自己蹦了起來。同時心底那個激動啊,就沒法形容。不那麼多難得一見的師兄師姐,也不不出山的樵夫;隻衝那神仙似的的碧瑤姐,和神龍般的清流師兄,我就應該趕緊去瞧瞧,好好瞻仰一番。
“快點!快點!”這回是我推著攘著如歌跑了。她雖是我的八師姐,卻因隻大我三十歲,又與我投緣;所以我們倆平時總是沒大沒的一起瘋一起懶,彼此無禁忌。
而當我們氣喘籲籲地飛上峰頂的淨心大殿時,望著黑壓壓的師兄師姐,不由地互相吐了下舌頭。我的意思是:哎!平常不用功,就是這結果。而她的意思估計也和我差不多,因為我們倆凡事都是半斤八兩。
她拉著我悄悄地向仙群裏鑽,我也由著她去,我知她是想讓我看碧瑤姐的。所以當被我們擠著的師兄師姐有皺眉或瞪眼的,我都是諂媚地送上一個笑臉,然後聲地道:“借過!借過!”
在我倆終於能看見師父的時候,也理所當然地看見了碧瑤姐,還有大師兄和清流師兄。大師兄衝我擠了下眼,意思就是:“懶蟲,又睡懶覺了?”
我朝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算是回答。可我的眼睛卻瞄見碧瑤姐看著我皺了下秀眉,還斜目瞟了大師兄一眼,那樣子竟有些嗔怪的意味。我吃不準她的心思,也就不敢亂看了。乖乖地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口。
不過實話,我感覺他們倆特般配,站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似的。大師兄是金童,碧瑤就是玉女。而我就像一根草似的,不,像一塊石頭似的,整焉不拉幾的,沒有半點靈氣。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師父一聲厲喝傳來:“大家都聽好了,現在立馬準備迎敵!且不可讓淫賤的逍遙宮汙染了我們的一草一木,務必要把他們全部阻殺在神聖的斷雲峰下!卜衡,帶隊守東方;碧瑤,帶隊守西方;清流帶隊守南方;喬樵帶隊守西方;為師居中策應。好了,都快去吧!別讓敵人搶占先機。”
我這才懵懂地明白召喚這麼多弟子是要打仗的,頓時心慌起來。想我這點微末伎倆,還迎敵,能敵兩下就不錯了,甚至不定兩下沒過,命就沒了。我腿軟地問著如歌:“這可怎麼辦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