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是不是病了(1 / 2)

到了不悲殿裏最深處的一個角旮旯,我才捂著一顆快要蹦出來的心,探頭探腦地向裏張望。不為別的,隻因裏麵就是大師兄的老窩。當然大師兄可不這麼認為,他一直都那是他的“自由世界”。是我覺得他瞎,才氣哼哼地給他起了個“老窩”的名字。不過出來後他倒覺得和我的半仙窩甚為匹配,於是也就由著我瞎叫了。

可是此刻,我軟著雙腿探了半,也沒聽見一點兒動靜。所以我就想他或許出去了,也或許在睡懶覺。但不管怎樣,我都想進去,一來是為了歇歇腳,二來是為了躲那個妖孽。當然我更多的認為那妖孽應該回去了,畢竟他是偷跑進來的,還不至於敢膽大地亂躥。這樣一來,我隻要對大師兄亂逛的累了,想來歇個腳就好了;而不用妖孽找我的事了。其實我也有些搞不懂自己,原本就是來求大師兄庇護的,可末了又不想讓他知道妖孽。唉!我這石頭也不知多會變複雜了。

輕輕地抬腳,慢慢地落下,甚至我還哂笑著捂了個嘴,就這樣一副賊像摸進了大師兄的院子。當然我本不是賊,更無意學賊。而是存了一份想嚇嚇大師兄的心,何況這一直就是我來他老窩的招牌動作。

然而今、此刻,我既沒有得到“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的快樂,也沒有逮到大師兄驀然驚醒時的窘相。而是看到了大師兄少有的君子般的笑,一臉的溫文爾雅滿眼的輕憐淺惜。並且他對麵的人也是一臉的嬌羞甜美滿眼的深情厚意。他們相對如癡似醉,我看著如夢似幻。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想起應該偷偷退出。不然別碧瑤姐怪我,就是大師兄也會責我。是啊!他們那麼般配的一對在一起總像一副唯美的圖畫,而自己似乎就是這畫中的一抹敗筆。隻因自己骨子裏就沒有一點碧瑤姐的風韻。甚至如果碧瑤姐是白雲,那自己就是棉絮;雖然一樣的潔白柔軟,但是自己卻不能像她一般飛在上。

一步、兩步······,我暗暗數著,再有一步就到門口了。但是、可是、然而就在我轉身的瞬間,大師兄話了:“那邊的賊,我看你還是留下來吧!既然做了賊,焉能不知‘賊不走空’之?你這般匆匆離去,莫不是看我這裏無甚入眼之物?那我還真不高興了,竟然連個賊都敢看不起我!如今我就贈你一物,超值錢的。給!接著!”

我的身子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保持著轉身的姿勢,滑稽極了。我的臉紅了,羞死了,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我卻動不了,因為大師兄隔空定了我的身。啊呀!我的那個羞啊氣啊,真想一把掌拍到他的臉上。難道像他那麼聰明的仙人,竟不知我離開是為了他好?竟然這樣戲弄我,可惡透了。但在人家屋簷下,我不得不低頭,更何況碧瑤姐已經起身了。我怕她下一步就會走到自己的身邊。雖然她不喜歡自己,可自己卻崇拜她,所以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囧樣。

於是我閉著眼粗著嗓子道:“求求好漢饒了我吧!我不是賊,隻是誤入寶地,卻不心驚了鴛鴦。所以才來不及道歉就匆匆離開。還請高抬貴手,放我速速離開。謝謝!”

可是我沒有聽到大師兄的回答,也沒有覺得自己獲得了自由。倒是耳邊一個軟軟的驚奇聲讓我恨不得立馬變成空氣消失。然而我沒有消失,而且那個聲音更軟了,還帶了一絲甜味道:“師兄,這不是玉兒嗎?你為何要她是賊呢?”

我把頭低到再也不能低的角度,然後囁嚅:“碧瑤姐,對不起!我、我不知你在大師兄這兒。但我發誓我確是不想打擾你們來著,可是、可是我離不開了啊!所以這定身法,你能不能幫我解了呀?”

“瑤兒,別理她!年紀不學好,竟學些不入流的東西。”大師兄忽然打斷了碧瑤姐張嘴欲的話。

“你?你······”我氣得張口結舌,卻不出來一句話。其實主要是不知該怎麼,結果”你“了半隻好長歎一聲沉默了。就讓沉默代表她的反抗吧,這意思,大師兄懂的。

碧瑤姐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有些難過地問大師兄:”師兄,這樣好嗎?我怕玉兒已經累了······“

大師兄睃了我一下,涼涼道:“不礙事的,正好讓她練練耐力。”

然後他就拉著碧瑤姐的袖子遠遠地走到一處葡萄架下,坐在石凳上兩人邊聊邊喝起了茶。我聽不清大師兄時高時低的聲音,卻聽得到碧瑤姐或嬌或俏的歡笑。禁不住感慨萬千:一時覺得自己就像個供他們逗樂的醜,或許碧瑤姐此刻正在因我的滑稽而笑吧!一時又覺得自己就像他們腚下的那塊石頭,或許他們根本不屑於談論吧!想到此,莫名地湧起了絲傷感,覺得大師兄就如碧瑤姐一樣變成了令隻能我仰視的人。

就在我閉著眼黯然傷神的時候,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羽化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子一軟就向地上倒去。吃驚的我正要使勁平衡自己的身子,卻突然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更驚駭了,抬頭卻見大師兄和煦地笑著,而碧瑤姐已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