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烏鴉也會愛(1 / 2)

那我和無歌從鬆樹林裏出來,已近中午了。太陽明晃晃地懸在頭上,照得我倆落在地上的影子隻有的一點。我們就那樣各自踩著自己的影子走,誰也不話。我在想妖孽,不知無歌在想啥。

但是我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因為她一向靈動的杏眼,如今盛滿了藏也藏不住的失落,甚至還有些淡淡的哀愁。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結果?如果是這樣,那我該不該喜歡妖孽呢?何況無歌還那是師父不允許的。可是若是放棄,我不知自己會不會變成另一個無歌;而且妖孽會做什麼,我也不知。唉!煩死了,還不如當初什麼也不懂。傻就傻,笨就笨,可是快樂滿滿。

“璞玉,你能不能陪我去不悲殿一趟?咱們不進去,還躲在上次的竹林裏。我、我就想看他一眼,隻一眼就好。行不行?求你了!”無歌忽然拉住我的衣袖道。

我苦笑:“還勸我斷了,你自己為什麼不放下?都是一樣的沒結果。”

“你和我不同,就算是斷了,可是還知道他愛過你;這樣雖然會遺憾,但至少不會痛苦,或者雖痛也是甜的,因為有他替你分擔一半。而我,卻於他什麼也不是,愛或不愛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他甚至會像個陌生人般看我為他苦為他痛,卻不會給我哪怕一絲兒的憐憫。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你的隻是遺憾,我的卻是難堪。並且這難堪有時還會變成屈辱。”

無歌了那麼多,我卻隻記住一句“你的隻是遺憾,我的卻是難堪”。扭頭看看她臉上那揮之不去的無奈,我言不由衷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咱們就隻呆一盞茶的時間。到時無論你有沒有見到他,都得隨我離開。”

“哦,我聽你的。就呆一會兒。咱們快走吧!”無歌完就拽著我急急向不悲殿奔去。

那片竹林還是以往的樣子,碧綠如洗,竿竿衝雲。我和她揀了一塊竹子密集的地方,透過那些婆娑的竹葉盯著不悲殿的門口。但是那兒靜悄悄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倒是竹林裏的潮氣此時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蒸騰起來。我的身上不一會兒就汗津津的黏得慌。於是我聲道:“無歌,這個時間熱乎乎的。別他不在,就算是在,我想他也會躲在屋子裏的。所以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改我再陪你來,好不好?”

“再等等吧!璞玉,就再等一會兒。啊!算我求你了。”無歌頭也不回地乞求。

“既然你這般執著,我就再陪你等等吧。隻當是舍命陪美人了。”我無奈地長歎了口氣,然後捶捶腰蹲了下來:“你一個人瞅吧,我腿困了眼也累了,先歇一下。”

然而還沒等我蹲好,無歌就急的啞著嗓子叫我:“璞玉,快!快!快!”

我一驚,被她一連三個‘快’嚇得沒起來反倒坐在地上了。於是我幹脆坐著埋怨:“幹什麼?一驚一乍的,這若是膽子的,半條命已讓你嚇沒了。”

“不是!不是!是、是······,哎呀,你自己快來看啊!”無歌見我坐著不動,搶過來一把就把我拎了起來:“你這個懶豬,是燕舞,燕舞和他,他們······”

“烏鴉?她在這兒幹什麼?”

我一個激靈,也不用無歌催了,甚至還一手撥開她向前探去。果然,我看見了烏鴉和清流師兄一左一右地站在不悲殿的門口。烏鴉在那兒情緒激動的比比劃劃,也不知在什麼。而清流師兄隻是一味地沉默,甚至還不時抬頭望。我順著他的視線也望了望,可是上除了那輪晃眼的太陽就是無邊無際的藍,什麼也沒有。但他依然保持著那個動作,並且還偶爾換個角度。我心下暗歎,清流師兄果真非凡啊,即使看個,估計也和我看得不一樣。

“無歌,你幹嘛?疼死我了。”忽然無歌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疼得我頓時就大叫起來。然而她卻似充耳不聞道:“那個死燕舞,她竟敢撲到清流師兄的身上!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可是她聽不到,不代表別人也聽不到。尤其是清流師兄,他好歹已是個仙人了,耳力自是不同尋常。而且聖人級別的烏鴉也似聽到了。他們兩個齊齊喝著:“是那個宵之輩在那兒偷窺!立馬給我滾出來!”

我聞言,嚇得趕緊拽住無歌就往回跑。可誰知無歌竟甩開我的手,一個飛身就衝了上去。見她如此,我隻好暗歎著“完了!完了!”地也飛了出來。但我的衝勁沒她那麼大,我隻地用了一點勁兒,夠我在竹林邊冒個泡就行。因為有烏鴉在,我得準備隨時逃命。

“燕舞,我平素讓你,是因為覺得你雖然脾氣暴躁,但至少還有點骨氣。可你剛才竟敢輕薄五師兄,你還要不要臉?”衝出去的無歌直接就對著烏鴉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