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車間所有員工如洪水般湧到總公司大門口,個個臉上憤懣不平,門口數十名保安急力阻止他們進入辦公大樓鬧事,員工們的嘶罵聲頂破了九重,聲大震耳,幾個莽漢喪失理智一計狠狠的拳頭向保安揍過去,接著開始出現激烈的鬥毆現象。
辦公大樓所有通道的門層層緊閉,辦公大樓下十幾名武警神色嚴肅雙手拿著槍杆威嚴的姿勢站成一排,一副誓死也絕對不會讓那些員工闖進辦公大樓的堅毅表情。
“聽釀酒車間今日大罷工,所有員工都去總公司鬧事兒了,咱們要不要也去湊湊熱鬧!”一個女人道。
“湊熱鬧,估計現在都鬧得不可開交,聽都打起來了,也不知道這王總裁怎麼回事兒?跟釀酒工定那麼低的崗位工資,釀酒車間環境不僅惡劣而且工作勞苦,怎麼能這麼定崗位工資呢!”另一個女人又道。
黎雪雅剛下班,此時正值下午一點,坐在城鄉公交上無意間便聽到了這兩個女人的對話,想到程大哥即將去總公司替製曲車間所有員工對薪酬改革方案的不滿提意見為他們爭取最大的利益,心裏就有股莫名的擔憂,這麼重大的一件事情他該肩負著多大的責任啊?不行,她也得去總公司看看“熱鬧”,她要去找林思豪問個清楚,希望能從林思豪嘴裏獲取一點情報,這樣程大哥去總公司替製曲車間員工們爭取利益才會更順利。
數十名保安已經無法抵製釀酒車間所有員工們如洪水猛獸般的進攻,紛紛闖了進來。有十多名保安的臉已被那些個體型彪悍的釀酒工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眼袋血玉浮腫,嘴角青紫,有幾名保安已經打癱在地,也有幾名釀酒車間的員工因與保安廝打受傷嚴重。
救護車的警鈴聲從馬路的另一頭傳來,黎雪雅正趕往總公司的路上,救護車越來越近,警鈴聲越來越響,直開往總公司大門的方向,黎雪雅心裏一陣抽搐不安,一定又出什麼事了?
黎雪雅一路跑,終於來到了總公司大門口,此時眼前一片混亂不堪,人群擁堵,嘈雜聲不斷,有人還在高聲謾罵,那些人身上隻穿了單薄的秋衣秋褲,褲腳下還有糠殼和糟子,腳上穿著涼拖,此時已是深秋,秋季的涼風吹在臉上也讓人瑟瑟發抖,那些人為了替自己討回公道不顧寒冷大概就是釀酒車間的員工吧。
黎雪雅費勁兒地擺弄著雙手從人群中擠進去,釀酒工身上的酒糟子味濃烈,蔓延在空氣中加上人群過於擁擠,體熱高,黎雪雅有些喘不過氣。
黎雪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進了總公司,不由地喘了兩口氣,頭上汗水都擠出了兩滴。救護車停在了開闊處,醫護人員抬著好幾個架子急匆匆朝這邊跑來,一直跑到那人群擁擠成團的地方,員工們讓開了道兒,讓醫護人員進去。
黎雪雅也跟了過去,想一看究竟,可站在她麵前的那些釀酒工身高體壯,她隻能站在他們背後跳著看。不一會兒,好幾個醫護人員兩人一組,都從裏麵抬出了一個人,那些人已經昏闕,臉上青紫,眼角,嘴角浮腫不堪,有的部位甚至被打出了死血。
這時有一位釀酒工站在開闊的高處對著底下所有釀酒工用洪亮高亢的聲音道:“我們大家都是勞苦的一線工人,幹著最重的活,拿的卻是最微薄的收入,憑什麼總公司這些個坐著吃閑飯的狗屁領導薪水那麼高,卻把我們釀酒工的薪酬定得那麼低,我們若是不釀酒,他們拿什麼賺錢,所以我們既然闖進來了,就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我們必須闖進辦公大樓,問問那個王總裁憑什麼把咱們的崗位工資定得那麼低!!!”
“得對,咱們一起闖進去,必須要問個清楚,咱們要討回自己應得的薪水,不能就這麼任當官的擺布!!!”釀酒工們紛紛呼應,臉上都是憤懣難當,義不容辭。釀酒工們聲勢浩大,舉拳高呼,這陣勢猶如古代的揭竿起義。
人如長流朝辦公大樓方向走去,黎雪雅看得驚心動魄,也隨著這人流走了過去。
辦公大樓外觀堅固而華麗,拔地參,直衝雲霄,氣勢雄偉,讓人望而生畏,門前的武警一襲深藍色製服舉著槍杆對著那些釀酒工。
看著前方的槍杆,釀酒工們也隻能湧在了辦公大樓前的大魚池邊,池中的錦鯉也因這來勢洶洶的人群而嚇得擺動著魚尾一直遊到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