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柔午覺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踏著樓梯來到樓下的客廳,見到自家老爸和江城正哥倆好地著什麼,瞌睡蟲立刻被嚇跑了一半,木木地杵在那裏發怔。
穆韓十分淡定,朝她招了招手,氣定神閑道:“睡醒了?”
“哦。”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呆呆地凝望著江城,等著他的解釋。哪知道江城隻是甩給她一個燦爛得怒人怨的笑容,然後便沒有了下文,她隻得乖乖地坐在一旁,聽聽他們都在些什麼。再然後……
穆韓站起來,:“你們聊,有話好好。”
再再然後,留給他們一個巍然的背影。
距離手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穆柔的被剃掉的頭發已經長了回來,為了保留整體的美觀,她隻好忍痛含淚把一頭又烏黑又柔順的長發付諸一剪,修了個齊肩的短發。此時她剛剛睡醒,雙眼迷離,神情茫然,頭發亂糟糟的像頂著個鳥窩,他看了忍俊不禁。
她把他拉到庭院裏。庭院裏有個秋千,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第一眼他就知道,這秋千肯定是搭給穆柔的。穆柔太孩子氣,有時候吧,他覺得帶著她更像是帶著女兒。
她一屁股在秋千上,伸手一招,躺在角落裏撓癢癢的灰立刻撒著歡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先是往她懷裏一撲,然後不停地蹭著江城的大腿。其實進門的時候灰也這樣不停地往他身上蹭,熱情得好像他是塊香噴噴的骨頭。它對他的熱情卻惹怒了白怡,她恨恨地瞪著它威脅道:“還不走?不走今晚扣你夥食!”
灰的穆家生活了不短一段時間,白怡的話它自然大概聽得懂,隻好委委屈屈地走了,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目送著昔日的舊主。
“你對我爸了些什麼?”那日他把她丟在學校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麵,現在麵對他,她覺得有點別扭。
“我跟他,我會掏了命對他女兒好。”
縱然猜到了他上門的用意,親耳聽到他這樣,她的心裏還是一熱。
“對我好的方式就是把我一個人扔下自己一走了之?”女人就是這樣,無論誰對誰錯,她都會牢牢記住自己受過的委屈。當然,女人還有一個通病就是恃寵而驕。這兩樣穆柔都沒能免俗,這不,他剛給她一點底氣,她立馬就秋後算賬來了。
起這個他也是一肚子火氣。許雲歌出事的真相他比她知道得更早,他隻是不忍心告訴她,她驚慌失措地要他帶她離開時,他就猜到她什麼都知道了,他以為她這番舉動是相信他的表現,誰知道她先讓他嚐了嚐甜頭,最後居然扔出一句“算了吧”,差點沒把他的肺給氣炸。
“你都讓我不痛快了,還不許我給你一點教訓讓你也不痛快?”
“你不知道女人要哄的嗎?”明明是強詞奪理,也隻有她能得這般理直氣壯,他真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那我現在哄你。”有理的怕不講理的,相比起講道理,他覺得還是哄她難度係數比較低。
他在她身邊坐下,攬過她的纖細的腰枝,:“以後有事要出來,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與其讓我自己去查,與其假以他人之口,還不如你自己親口告訴我,你對不對?”
她低頭沉思了片刻,搖搖頭,:“不行的,不行的,有一就有二,這一次是雲歌,下一次不知道是誰,將會遭遇什麼……”
“我怪你不信我,原來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信心讓你去相信。”他自嘲到,“如果你不想見到江斯謠,我把她弄走,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好歹是你妹妹。”她挺憂愁的心情,硬是被他賭氣般的話給逗笑了,笑了笑又忍不住歎一口氣,“就算沒有了她,還有你爸媽,還有很多人都見不得我們在一起,是我們太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