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祭的熱鬧程度,不僅讓朱玨瞠目結舌,就連秋水也是大開眼界。他出生在黑水城,一個並不那麼繁華的城市,雖然每年也會舉辦雨師祭的活動,規模卻遠不及這裏的十分之一。隻見廣場之中,人潮湧動,四周的燈塔放射出五光十色的華彩,照得整個雨城熠熠生輝。不時有煙火呼嘯而上,在半空中爆裂開來,化為各種形狀,將黑色的夜空染得五彩斑斕。
與廣場處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雨城宮殿群中的寧靜。隻見距離煉丹堂不遠處的某個花園裏,幾隻麻雀停在樹梢,不時向四周張望著,偶爾發出幾聲略帶嘶啞的鳴叫。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枝條也隨之搖擺,翩翩起舞。就在此刻,一陣腳步聲忽然在耳畔響起,打破了這裏原有的平靜。似乎是受到了驚嚇,鳥兒紛紛撲翅而飛,而某個陰暗的角落處,兩個身影緩緩浮現。
“大人,您確定要這麼做嗎?”其中一人。
“那是自然,難不成你改變主意了?”另一人回道,語氣中帶有一絲質疑。
“不,屬下從未忘記自己的職責。隻是經過這幾月的相處,我發現身邊的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到這裏,那人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思忖自己的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並沒有那麼壞?嗬嗬,人總是將最好的一麵表現出來,將最陰暗的一麵藏在心底。那件事,你不會忘了吧?”另一人顯得有些慍怒。
“沒。”短暫的沉默過後,那人緩緩道。
“那就好,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是世上永恒不變的真理。隻要能達到我們的目的,手段並不重要。”
這時候,有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兩人身形一動,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奇怪,剛剛明明聽到有聲音……”李丞相提著手中的燈籠,左顧右盼,發現四周空無一人,頓時搖了搖頭,然後離開了花園。
此刻,雨師祭的氣氛已被眾人推到**。一盤盤精美的吃,以及剛出爐的烤肉,被有序地推送到了廣場中央,免費發放給四周的人群。秋水早已饑餓難耐,隻是一直沒好意思,如今聞到空氣中飄散開來的香味,連招呼都沒來得及和林琳他們打一聲,就急匆匆地跑了上去。他擠開人牆,好不容易伸手探到一隻雞腿,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裏,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叫喊聲:“來人啊,抓賊啊!”
秋水麵色一凜,轉過頭,發現三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向遠處逃去。作為護衛隊的一員,此事自然不能不管,隻見他稍一猶疑,便將雞腿塞到身邊的人手上,然後向著盜賊逃跑的方向疾速追去。由於四周的人群實在太過擁擠,秋水根本無法施展出自己的速度,因此一時之間,也無法拉近與幾個竊賊的距離。
不得不,那三名男子的身手也是相當敏捷,沒過多少時間,便已衝出廣場,又連續繞了幾個彎,最後進入了某條黑漆漆的巷中。秋水眼看著他們跑進巷,追上去一瞧,卻發現巷中空無一人,臉上頓時露出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