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叢中爬起身,楊剛一眼就看到安室美惠消失在樹林中的背影,十分搶眼——
安室美惠幾乎是裸著後背的,雪白的肌膚象一片飄動的白雲。
呸呸呸!
白雲?她也配這麼美的形容嗎?
楊剛不滿地想。
仿佛聽到一聲痛苦的呻吟,楊剛的目光倏地落在呻吟傳來之處——
那隻野狼身上。
野狼躺在地上,渾身是血,身子還在抽搐。
三步並作兩步跳過去,楊剛看到野狼的嘴裏仍緊緊地咬著兩塊碎布。那是安室美惠外衣和內衣的布片。細看,野狼還咬著一塊肉呢。
可以想象,野狼從後麵撲向安室美惠的時候,是連後脖、後衣領一齊咬了。怪不得痛得安室美惠“啊啊”大叫,衣服的撕裂聲也令她感到驚惶。
無疑,又是野狼救了他。
楊剛撲嗵一下跪在野狼身邊,一把抱起它,才發現野狼身上已中了五六刀,血流如注。其中一刀還刺在胸口上……
“狼兒,你挺住,你挺住啊。”楊剛痛心地喊。
野狼艱難地睜開雙眼,千言萬語地看了他一眼,就閉上了。
野狼氣絕了。
楊剛看著野狼身上的一個個刀口,心裏不禁打著寒顫——那日本婆娘,出手真狠啊。
舊仇未報,新仇又添。
楊剛放下野狼,騰地站起身,對野狼了聲,“狼兒,我回頭再來安葬你。”
話音剛落,楊剛就帶著滿腔怒火,朝安室美惠逃離的方向追去。
就在安室美惠“啊啊”大叫著轉身朝野狼身上猛刺、亂刺的時候,倉木麻衣看到了。不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也不是她不想出手相助,而是她自己正被錢飛的機槍子彈追得東跳西躲,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偶然回手的一槍,也是毫無目標地亂放,隻是為了壯壯自己的膽,威嚇一下錢飛。
其實,當野狼撲向安室美惠的時候,倉木麻衣的心頭突然跳出一個聲音:“咬,咬死她。”
自己為什麼會恨安室美惠到想她死的地步?
怎麼安室也是自己的同胞啊,流的同是大和民族的血液。
是因為安室鄙視自己的目光?
這目光從在特工學校開始就一直鄙視著自己?
好不容易逃脫了錢飛的機槍子彈,倉木麻衣在密林裏喘了一口氣,邊往芙蓉坪上走去,邊理順自己亂糟糟的念頭。
她也搞不清楚,安室是如何發現自己備了紅藥水去上性實習課的。反正,後來安室原本還尊重自己的目光,就變成了一種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