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風和杜絲絲的突然到來,龔破夭並不感到奇怪,倒覺得是情喇中的事。因為這些來,鈴木俊三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分明是在和今村均密謀著什麼重大的陰謀。
而從桂南戰場上傳來的消息稱,今村均的部隊就像圍棋盤上的棋子,一枚一枚地突入重地,在杜聿明新五軍的範圍裏四麵開花。雙方時常展開激烈的白刃戰。每爭奪一個山頭,幾乎都是以士兵的屍體鋪就。戰鬥的慘烈程度,大大地出乎龔破夭的意料之外。
隻有尉遲風知道,戰鬥的初期國軍是處於上風的,但鈴木俊三到了南寧和今村均走到一塊之後,戰場上的情況就發生了變化。今村均屬下的部隊就像從一盤要死的棋裏走出了妙著,馬上變被動為主動。
在杜軍長的眼裏,鈴木俊三不僅是一個戰爭的策劃者,還是一個十分狡猾的戰略家。
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鏟除鈴木俊三。
接到杜軍長的信息,尉遲風便和杜絲絲一起秘密到了南寧,找到了隱身在南寧北郊一座村子裏的龔破夭,當然還有其他隊員。
龔破夭將情況向尉遲風彙報之後,尉遲風很是開心,望著龔破夭笑:“想不到你們的行動那麼快,已經到了勒緊袋口的時候了。”
“可鈴木俊三還在喘氣。”龔破夭也笑道,“但你和杜教官一來,我想他就喘不了幾的氣了。”
尉遲風的目光卻帶著另一層含義在龔破夭的身上流淌著。
感到身子一暖,龔破夭就明白了尉遲風的意思:要是田欣來了,鈴木俊三就死得更快了。
這家夥,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然而,龔破夭的心裏就像桃花又開了一樣,感覺到甜絲絲的美意——
龔破夭一直覺得,真正相愛的人,是心靈的和諧相融,而非動手去解衣脫裙的勉強。盡管每回看到田欣對自己含情脈脈的時候,他的雙手都想伸出去,一顆鈕扣一顆鈕扣地解開她的衣服。
但他想的更多的是,愛就要愛到情濃。愛到情濃的時候,即使同是用手去解衣扣,卻不存在解的感覺,而是愛的進入……多妙。
而妙就妙在他龔破夭竟然坐在草地上,吃著紅薯就做起白日夢來了。紅薯才吃了一半,他不由得啞然失笑,將紅薯一口吞了,扛起獐子就往家趕。
爬上一道山坡,往寨子的方向望去,在流淌的陽光裏,他心中頓然升起一團火。因為恰在這時,一束溫柔,又一束溫柔,隨著山風撲到他的懷裏。像歡快的孩子得到母親溫柔的愛撫,一股喜悅,又一股喜悅湧上心頭,使他感到一種實實在在的亢奮。手仿佛被田欣的手牽著,被田欣的雙眸凝著,被田欣的紅唇深情著,他一步也抬不起來了,激動得快暈了。田欣柔軟的唇,濕潤著、濕潤著他的每根神經。
雙腳一軟,他果真蹲在地,撫著自己的胸膛“嗬嗬”地傻笑起來:哦哦,怎麼會這麼火的,怎麼會這麼火的?
心中的一團火令他血液沸騰。讓山風涼涼吧,要不抱著木樹,木樹也會被燃燒起來的。
可山風柔柔地、柔柔地送來田欣誘人的氣息。
田欣一朵雲似地向他飄逸過來,紅唇就像玫瑰花瓣,一瓣一瓣地飛到他的臉上、唇上……
嗬嗬,這樣下去,會暈死、醉死的。
走。
從地上跳起來,龔破夭就像穿山過穀的猛風,“嗖嗖”地沿著田欣的氣息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