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棋摸瓜2(1 / 1)

龔破夭靈機一動,便來了個順水推舟,“是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那我就跟你下一盤棋吧,好讓你贏了在姑娘麵前吹牛。”

“屁,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吹的?贏你一千盤棋,我也不會有什麼光榮感。”高僧白眉跳跳的。

夠傲,夠狂!

龔破夭笑了一笑,“行,那我就讓你輸得對我五體投地。”

“嘿嘿,量你也沒那個本事。”

罷,高僧倏地飄上一棵大樹,盤坐在一條粗大的樹枝上。

龔破夭自然不會站在地上讓他居高臨下,也嗖的一聲,飛上一棵大樹,與他麵對麵坐著。

中間相隔數丈。

龔破夭在想,張雪蓮不認他做老鄉,是否是因為她不是漢族人?如果她不是漢族人,那她又是什麼族的?

滿族?

看她也不像是滿族的人。

嗯,先試試再。張雪蓮喊高僧為“老叔”,肯定是有點什麼親戚關係。這老叔自視很高,肯定認為自己高過乾隆皇的。

於是,龔破夭便道,“讓你見識一下乾隆皇的棋如何?”

高僧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隻是閃得很快,近於無形,嘴上嗬嗬的答,“行,你愛走誰的棋都行。”

滿族是馬背上的民族,對馬如對自己的生命。

但第一步若行馬,雖然能夠顯示他乾隆皇族人的特色,但這畢竟顯得心胸狹窄……以乾隆皇每都寫上一兩首狗屁詩來看,他無疑是認為自己才高八鬥,誌高目遠,早已胸懷寰宇的。

他遊江南的時候,就曾寫過這麼一首詩:

龍川竹影幾千秋,雲鎖高峰水自流,萬裏長江飄玉帶,一輪明月滾金球。遠看西北三千界,勢壓江南十二州,好景一時看不盡,緣有分再來遊。

所用的詞不是“千”,就是“萬”,從人間寫到上,又從西北弄到江南,一眼看去,氣勢如虹,確實唬人,很能表達他的皇家大氣似的。但細品,就會發現這首詩實在是假大空的典範。假,乃是情假,其意其境,都是前人早已寫爛了的,他不過是拿來用而已,而非出自他自己的真情;大,當然就是他羅列了那麼一堆“大”的詞,大到似乎不能再大的地步;空,有兩層含義,一是他的腹中空,並沒有多少詩人的賦,二是他的詩中空,除了泛泛的作大之外,根本就沒有可觸可摸的細膩意象。

他這個檔次,跟一個農民跑到長城去大喊“長城,你真他媽的長”,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他生在皇家,自吃飽沒事做,熟讀唐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偷而已。

單從這首詩去看乾隆皇,便知他是一個極度虛榮,而又十分喜歡作大的人。

如果龔破夭單分析到這一步,還拿不定乾隆皇會行什麼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