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念老鄉情1(1 / 1)

逃無可逃,隻能硬頂了。大穀雙眼發紅,下了死心。他和井並肩站著,背靠崖壁,頑強地抵抗。雖是站著,旁邊的藤草都高過他們的腰身,成了不是掩體的掩體。

抱著人生除死無大礙的信念,大穀非但不懼,反而邊打著槍,邊和井聊了起來,“井你後悔過當特工嗎?”

井的身子顫了一下,馬上反問道,“你看我像是後悔的人嗎?”

“嗬嗬,當然不像。如果你是那種人,我才不會跟你搭擋。”大穀直言道。

井也嘎嘎笑了兩聲,“你還呢,第一回和你去執行暗殺任務,你看著我的目光就怪怪的。心裏是感到不踏實,是吧?”

“嗯,是有點。”大穀承認道,“那是刀光血影的事,萬一你手軟什麼的,我就跟著你一塊遭殃。”

“事實證明我還是能幹的,是吧?”

“是不賴。看你的匕首插入那個中國女特工的後腰,是那麼的利索,那麼的穩、準、狠。她是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被你完全徹底地幹掉了。”大穀讚賞的。

井心裏鑽過一道舒服的暖流,嘴上卻並不在乎地,“那算什麼?主要是那女特工的功夫太次了。”

“看你,井。你就是不能誇的人。那個女特工可是幹掉過我們兩個特工的高手。這也就是我擔心你行不行的緣故。”大穀著,已看到範庭蘭他們飄逸而來的身影。

“其實高手不高手,是看具體情形去的。關鍵是雙方的勢頭,哪方勢頭猛,哪方就強、就高。”井在借東西,暗示他們眼前的狀況。

“是啊。”大穀很有同感。當日中村正島帶著他們去圍捕幾個共黨分子,那勢頭就像一群狼狗圍捕幾隻兔子。幾個共黨躲入一個鎮,哪裏躲藏得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將鎮掀翻了,將幾個渾身打顫的共黨揪了出來。一陣嚴刑銬打,當中一個就痛淚流涕地屈服了。其他幾個不屈的共黨,當即被他大穀開了膛。

那個爽,真是淋漓盡致的爽。

大穀興奮地懷念著。

“眼下我們就生死同擔吧。”井很豪氣地道。

“這還用你?”大穀早就置生死於度外。

範庭蘭“叭”的一槍,就打掉了他大穀的一隻耳朵。

痛切入骨,他也毫不退縮,手中的自動步槍,朝著範庭蘭就打出了一串連發。

子彈嗖嗖。

範庭蘭卻像靈猴一樣,左一飄,右一縱,輕鬆就避開了他大穀射來的子彈。

倒抽一口冷氣,大穀“叭”的一下上了刺刀。

“近身了?”井忍不住問。

“快了。”大穀邊答邊朝範庭蘭射擊,逼範庭蘭還擊。

井這邊本是對著半空的蔡如柏、佟大芳打的,但他們落了崖底,卻不見了蹤影,似乎追大崗他們去了。

心下不由一急,井拔腿就往北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