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龔破夭破門而入的時候,他分明聽到兩聲“吃吃”的笑聲。笑聲溫而柔,完全是張雪蓮的語音。而且,張雪蓮根本就沒睡。她正一襲白裙地背對著他龔破夭,站在窗前,並沒有要逃的意思。
是她發現了後院的李紹嘉和萬全策,覺得逃無可逃,才沒有行動,還是別的什麼?
聽她的笑聲,雖然是溫而柔的感覺,但溫而柔的感覺裏麵,分明還帶著一種譏誚。
她譏誚什麼?
龔破夭也還以譏誚,“張雪蓮,你笑什麼?是笑你跑得夠快麼?”
“嘻嘻,誰是張雪蓮啊?”張雪蓮轉過身來。
龔破夭也不由呆了一下。
一眼看去,她確實是像極了張雪蓮。但細看,她卻比張雪蓮略胖一些。
雙胞胎。
龔破夭突地閃出這個意念,然後笑道,“你不是張雪蓮,那你肯定就是張雪花了。雪蓮是大,你是。”
“是又咋的?不是又咋的?”張雪花一臉嫵媚地望著龔破夭。
“那你你想咋呢?”龔破夭反問。
“我什麼都不想。”張雪花罷又道,“不想是假的,但你希望我想什麼呢?”
“想什麼,那是你的事,誰管得了?”龔破夭故意道。
張雪花走近他,身上的麝香淡淡的誘惑著,“真不想知道?”
“不想。”
“那我告訴你得了,”張雪花舌吐蘭香,目光火辣辣地碰向龔破夭的眼睛,一字一頓的,“我在想你這個帥哥。”
嗬嗬,這也太大膽,也太現代了吧?
龔破夭笑笑,“想我是假的,想康長風才是真的。”
“你、你怎麼知道?”張雪花感到詫異。
有什麼好詫異的?雙胞胎的思維,一般都是一樣的。而且,雙胞胎裏頭,有一個要蠢一些。
不用,這張雪花就是蠢那個。
龔破夭道,“這有什麼?我還知道,康長風連正眼都沒瞧你一下。”
“胡,你胡。”張雪花急道。
“嗬嗬,是我到你的痛處了是吧?實話吧,康長風愛的是你姐,而不是你。知道為什麼嗎?”龔破夭在煽動。
“為什麼?”張雪花果然上當地追問。
“為什麼?你蠢啊。”
“我怎麼蠢啦?我哪點比不上我姐?”張雪花不服了。
“哪點都比不上。”
“哼,你亂。我比不上她的話,你們怎麼追了那麼多才追上我?”張雪花自鳴得意地。
“唉,你蠢嘛,你就真蠢。你知道獵人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
“是什麼?”張雪花不解。
“就是慢慢追蹤獵物的過程,一下子追到手有什麼意思?就像謎底一下子揭開了,你心裏還有什麼好奇的?”
“鬼才信你的。”張雪花道。
“信不信由你。但你確實是蠢啊。”
“拜托,你不要老我蠢行不行?”張雪花眼裏閃著淚光。
龔破夭眼裏閃出一頭綿羊,“不是不行。但不,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你姐所利用。”
“哼,誰我不知道?我就是將計就計,好乘機去見見我長風哥的。”張雪花開始竹筒倒米了。
龔破夭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便進一步刺激道,“長風哥是你姐叫得甜吧?”
“她那狐狸精,我長風哥才不喜歡她。”
“不會吧?如果他不喜歡她的話,他怎麼會和她一塊去泰國,而——”
“什麼泰國?他們是去——”張雪花突然打住,“哼哼,你是想套我的話啊,我才沒那麼傻告訴你。”
“但你已經告訴我了。”龔破夭笑道。
“呸,我才沒告訴你。”
“告訴了,你否定他們去泰國,就是肯定他們去了印度。”
“他們還去印度幹嘛?”
“幹嘛?那裏有他們的安樂窩啊。你還不知道吧,他們那鋪床就金碧輝煌,十分華麗,躺上一躺,就像進了十萬次洞房,多麼幸福的事情哪。你姐取到了寶,還能不跟你長風哥去風花雪月啊?”龔破夭顯得無比神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