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龔破夭已經嗅到了張雪蓮和康長風的氣息。氣息雖然很淡,龔破夭仍然從淡淡的氣息裏,追到了城的一家四川客棧。為了證實自己的嗅覺,龔破夭故意點了幾味特色的川菜。
點菜的時候,他便與老板娘聊了起來。
聽到是老鄉的口音,老板娘十分熱情,聊到高興處,不由道,“這兩來的老鄉多哦。昨傍晚就來了一對男女,他們雖然沒自己是四川人,可我一聽他們的對話,就知道他們是四川老鄉。”
“那女娃漂亮吧?”龔破夭笑問。
“漂亮、漂亮。看年紀,她不像女娃,可她那雙眼睛星子一樣的亮,倒又有女娃的純。”老板娘興奮的,“那男的也英俊,隻是——”
“隻是什麼?”
老板娘嫵媚的臉蛋掠過一絲陰影,“感覺那男的好陰,我的背脊被他一望,都像被刀砍似的。”
“那麼厲害?”
“就是。我就感到奇怪,那麼英俊的男兒,幹嘛那麼陰的。”老板娘很是不解。
龔破夭笑笑,“也許是他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吧?”
“哪裏哦,我看他們倆啊,就像抱回金娃娃那麼開心。那男的還誇那個女的,她什麼金蟬脫殼來著。唉唉,我也就聽到那麼一兩句。反正,看他們的樣子是十分開心的,像完成了一件什麼大事一樣。”老板娘罷,又加了一句,“那男的陰歸陰,做人還是很會做,走時還給了我幾個銀子。”
“嗯,都是老鄉麼,肯定會大方的。”龔破夭笑。
“嗯嗯,就是、就是。”老板娘道罷,轉身入了廚房。
這是一間夫妻客棧,丈夫掌廚,老婆招客。
等老板娘入了廚房,李紹嘉和萬全策即急道,“老大,我們晚了差不多一了,是不是吃飽了就得趕路?”
龔破夭卻答道,“不,今好好睡一覺,明再。”
“這——”兩人不解。
龔破夭笑了笑,才道,“從老板娘的來看,他們是以為擺脫了我們,故而顯得很開心。我們不妨來個順水推舟,讓他們認為已經徹底擺脫了我們。”
“他們已經跑遠的了,我們再不跟上的話,豈不真讓他們溜了?”李紹嘉擔心。
萬全策瞪了李紹嘉一眼,“傻猴,你才擔心他們溜,老大就不擔心啊?老大這是欲擒故縱。”
“還縱啥?早抓到他們不是更好麼?”李紹嘉心急急的。
萬全策晃了晃腦,“好啥?那是欲速則不達。你想想,他們兩人身上都沒帶著九龍含珠,而他們要去見的神秘人物,肯定是與九龍含珠有關的。如果我們就這樣把他們抓了,不但找不回九龍含珠,而且還斷了線索。”
李紹嘉感到有點複雜,便望著龔破夭,“是這樣麼?老大。”
龔破夭點了點頭,然後道,“所以我們不能追得他們太緊。以我的推測,他們所走的是德欽、察隅、波密、林芝這條直通拉薩的路線,沿路肯定都有他們的眼線,隻有我們一出現,都會打草驚蛇。因此,我們不能走這條路,先繞道到四川,然後走巴塘、左貢、昌都、巴青、那曲,從林周進入拉薩。”
“老大,那會繞好大一個彎哦。”李紹嘉道。
“沒事,到時我們辛苦一點就行了。”龔破夭答。
“如果他們不是去拉薩呢?”李紹嘉又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是有這種可能,但這種可能性不大。”龔破夭胸有成竹地,“以康長風的性,他既有放長線釣大魚的一麵,也有急功近利的一麵。他潛伏經營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將九龍含珠拿到手,他就得讓九龍含珠變成功變成利。因為他知道我們在緊追著他,他不可能再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