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龔破夭要將楊貴妃的戲棋送回青園,還邊邊要跳上馬車的樣子,白祈趕緊拉住他,涎著臉,“夭夭,你不要氣我老爺子行不行?萬事都有個商量嘛。未商量就行事,豈不太魯莽了?”
“是啊,因為我們這幾太順風順水了。”龔破夭話中有話地。
白祈看了看他,“順還不好麼?難道要鬥得遍地流血才好?”
龔破夭笑了笑,目光穿過白祈的白發,“你明知我的不是那個意思,幹嘛要裝糊塗?”
“嘿嘿,難得糊塗、難得糊塗嘛。”白祈孩子似的笑道,道罷,也不管龔破夭回答什麼,三步作二就跳上了馬車,生怕龔破夭要搶走那戲棋一樣。
龔破夭卻一言不語,倏地飄上車頭,“駕”的一聲,趕著馬車上路了。
一路往東行,直奔旬陽。
白祈在車箱內,望著那隻檀香木箱子,就像望著前世的紅顏,兩眼亮光光的,差點就激動得淚汪汪了。
他的手伸向箱蓋,半空又縮回。
如此往返了幾回,他不由歎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她是紅顏,我可是她的知己?”
“白老爺子,想做他的知己,你可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哦,要不她反臉不認你,你這一生就別想再見到她的真容了。”龔破夭在車頭嘻嘻的笑。
白祈頓然臉色一白,馬上正襟危坐,嘴巴卻不服道,“夭夭,你也別看了我白老爺子,我怎麼也是個仙俠。”
“嘿嘿,不信你就試試,把她取出來玩唄。”
“哼,你以為我不敢?”白祈嘴硬硬的道。
“別嘴硬心軟就行。”
像被一語道破,白祈氣得差點沒跳腳,“龔破夭,你別這樣逼我行不行?”
“誰逼你啊?”
“你,就是你。你心裏很清楚,這戲棋不見知己不動容,萬一……”
萬一什麼?
萬一他打開了箱子,戲棋不為之動容,那他白祈就永遠與戲棋無緣了。
白祈卻不敢往下,因為出了,就等於打自己的嘴巴。
龔破夭卻在追問,“萬一什麼呢?不好意思了?”
白祈氣得胡子呼呼跳,卻也無可奈何,“行了,夭夭,我知道這戲棋隻為你而動容,隻有你才配打開她。要不,羅金強那個家夥也不會動那麼大的陣仗、使那麼多的詭計來引你入園,請你一起下戲棋了。”
“些許咋?”龔破夭裝作不懂。
“咋?如果誰都能隨便下戲棋的,他羅金強還用請你,早就黑槍一下打死你了。”白祈一語中的地。
“那他為什麼又將戲棋送給我們?”
“不是我們,是送給你的。紅顏配知己唄。”白祈充滿醋意地。
“不會吧,我怎麼就沒感覺是她的知己?”
“算了吧,夭夭。戲棋如何在你的心中翩翩起舞我不知道,但我看著那些棋子,一隻隻都在你手下嫵媚、溫柔。而在羅金強的手下,那棋子就像是死了父親似的,了無生色。”白祈心酸酸的。
“不會是你看眼花了吧?”
“龔破夭,你再氣我,我就不跟你走了。”白祈呼地站起來,頭“砰”的一聲撞到車頂上。
“好了,不氣你。”龔破夭笑道,“那我問你,戲棋裏還有些什麼東東?”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的知己。”白祈賭氣地。
“那可不一定,以你在江湖仙了那麼久,俠了那麼久,不定就能聽到她不少的秘密。”
“我兩耳不聞塵世事,一心隻下我的棋。”白祈硬朗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