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安安百般期待中,終於到了期末考試最後一天。
自打上次顧朗說考完期末考試帶她去京城之後,她就一直盼著期末考試的到來。
倒也不是心急火燎的想去見顧朗的爺爺奶奶,而是惦記著自己的媽媽。
媽媽在京城都待了好幾個月了,雖然教授一直有好消息傳來,但是不親眼見到媽媽,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想著考完最後這科就可以解放了,林安安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許多。
到教室的時候,大部分同學都來了,各自找好了座位坐下。
林安安環顧一圈,整個教室就隻剩五個座位,其中三個在前排中央,另外兩個,一個在後排靠門的那兒,頂上是碩大的監控器,而另一個,則是在監控盲區的角落裏。
林安安沒怎麼思考,邁步往門邊走去,她想提前交卷離場。
“站住。”金玲突然站起來大喊一聲。
林安安視若罔聞,繼續往原定的座位走去。
“林安安!你給我站住!”金玲聲音更大,吼完這句話後,氣勢洶洶的朝著林安安走過來。
林安安頓住腳步,麵無表情的回頭看金玲:“有事嗎?”
金玲上下打量林安安一番,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沒事兒。”
林安安連個眼神都欠奉,扭頭就走。
金玲一把拽住她。
林安安轉過身,眉頭淺淺皺起,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你到底想幹嘛?”
“不想幹嘛。”金玲又是一笑,然後語氣突然變得很……友好,“咱們好歹也做了那麼久的同學了……”
林安安沉默不語,眼睛裏有嘲諷。
“好歹也做過幾年的室友……”金玲繼續道,“以後說不定就沒有機會再見了……”金玲意有所指道,“說不定考完試就……所以,咱們聊聊?”
室友?林安安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眼神卻是冰冷入骨,她並不認為她和金玲有什麼好聊的。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林安安冷冷道。
“林安安!”安涼也岔進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都已經那麼放低姿態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安安瞥了安涼一眼,微微笑道:“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沒什麼可聊的而已。”
安涼還想說什麼,金玲朝著她皺眉搖頭,安涼便沒有再說話,隻是滿臉憤憤的把自己的包狠狠地砸在門邊的那個座位上。
林安安見狀,眼神閃了閃,卻沒有說什麼。
“怎麼會沒有可聊的呢?”金玲笑了笑,“咱們倆能聊得可多了……”
林安安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放不對勁兒,金玲今天是吃錯藥了?
本著不要節外生枝的想法,林安安不打算理會金玲,想著繞過她就好。
沒想到,在她經過金玲身邊的時候,金玲輕聲說道:“咱們可以聊聊宇文博吧?”
“他有什麼好聊的?”林安安警覺地眯起眼睛。
“就聊聊……上次的宴會翻譯後……你獨自一人……赤裸著在酒店的房間裏醒來……”金玲聲音很小,像是隻說給林安安一個人聽。
林安安聞言,瞳孔猛地一縮,手心冒出冷汗。
塵封的記憶回籠。
當時宇文博給她介紹了一個宴會翻譯的兼職,然後……在宴會上,她喝了宇文博遞過來的一杯酒,之後就不省人事了,迷迷糊糊中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醒來之後卻死活想不起來。
而那個清晨……她是赤裸著醒來的!
雖說身上並沒有事後的痕跡,但總歸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她那時候一心以為坐懷不亂,保住她清白的人是宇文博,從而對他好感倍增。
再然後就是酒吧事件,跟宇文博徹底鬧翻。
因為不知道那天晚上遇到的人是誰,再加上這件事對於她來說,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所以林安安就下意識的將它遺忘。
甚至暗示自己,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什麼都沒有發生。
現在金玲又提起這件事,用一個知情者的語氣提起,讓林安安心髒緊縮。
“你知道什麼?”林安安扭頭緊盯著金玲。
“嗬。”金玲得意一笑,“我知道的可多了,出去聊聊?”
林安安正要答應,突然想起……
“不對。”她眉頭緊鎖,“你能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