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到墨淵懷疑自己的眼神,萬俟玨飛快地轉過身去,再回頭看著墨淵時,臉上已經有了斑駁的淚水,他剛剛分明看見了暗影的暗示,要自己不要露出馬腳,不然墨淵又要和自己搶琬兒了。他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憂傷,錚錚男兒淚一滴一滴落在了脖間:“琬兒,我會用一輩子懷念她的好!百年之後,我定然會追隨她而去!”
萬俟玨的轉變太快,前幾天還擬了新聖旨說要傳位小皇子,偏偏還一個不小心讓自己這個外人聽到,難道他是故意顯示他的深情嗎?今天卻說百年之後才會去追隨琬兒,也不跑琬兒那時早已投胎,他要跟著去老牛吃嫩草嗎?墨淵不知道一時之間,自己的腦容量這麼大,他偷偷地捏緊自己的衣袖,眼神如劍,盯著萬俟玨。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隻是想要多一點尋找琬兒的希望罷了!”怕被墨淵發現自己的小心思,萬俟玨臉色一絲惱怒,他指著宮門,“慢走不送,好好照料佟婧環!畢竟她有著希望!”他故意將墨淵的心思都轉到了佟婧環的身上,就是為了接下去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墨淵不會懷疑。
良久,墨淵才移開腳步,伴隨著的是他淡淡地語氣:“皇上!不管如何,我們其中一人都要好好照料琬兒!”他沒有發現萬俟玨臉上一點惱羞,腳步有些虛浮著離開了皇宮。
次日,墨淵和佟婧環已經離開了皇宮,萬俟玨偷偷摸摸地叫來暗影:“去,將這幾日腹部微痛的女子都給朕找過來!”他就不信了,他天天催動體內的母蠱,會找不到有子蠱的佟婧琬!
京城的百姓炸了鍋,誰也沒曾料到,新皇登基主動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納妃,隻是他納妃的內容莫不是有些稀奇古怪了?腹部痛感的女子為上上選,難道新皇的口味甚重?不隻是京城,全國以及漠北那種渺無人煙的地方都被萬俟玨的聖旨給佘毒了。人人都在奇怪新皇為何在女相屍骨未寒之際,就要納新妃?莫非新皇還在在意當初被女相退婚一時,他的心可真小!
腹誹歸腹誹,新皇這次下的聖旨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以前隻是官宦人家的大家閨秀才能入選秀女,最後才能進了皇上的龍眼。現在新皇的聖旨裏卻沒有指明尋常百姓家的小家碧玉不曾入選,所有接下來的一個月裏,皇宮的城牆之外排滿了拉著自家閨女前來報名的百姓,那些大戶人家的馬車都被阻隔在了最後麵。
麵試時是最無奈的一刻了,幾名太醫分明坐在幾張桌子麵前,伸出手探查著女子的脈搏,隨後摸著老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問道:“姑娘身體不舒服?”
“我腹部這幾日好痛!”便有女子投機取巧地按著聖旨上的來。偏偏老太醫本來就是被萬俟玨派來義務幹活的,此刻他也是收斂了笑容,中氣十足地說:“姑娘,這尋常的葵水痛你就不要瞎摻和了好吧。”
人群哄堂大笑,被太醫摸過的女子臉色也變了,通紅通紅的臉被捂上自個兒跑開了,隨著她的離開,有守城的小官就在一本冊子上劃去了她的名字,省得這姑娘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浪費大家的時間。而有些有著同樣理由的姑娘,悄悄被太醫羞辱過的那位,再瞧瞧自己,也偷偷地離開了!反倒是還有些的,越挫越勇,回家換了衣服,換了丫鬟的名字繼續來過。
“難道來的一個個的都是騙子?”誰都不知道,他們的新皇正站在城牆上,看著樓下吵吵鬧鬧如同菜市場,臉色越來越黑,他現在明明沒有催動母蠱,這一個個的說謊也不打草稿,就說肚子痛,當他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