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停下,看著她。
“……我餓了。”她還是問不出口。
那麼多年,她依舊記得那雙眼,在黑暗的夜裏,在那片紅高粱搖擺的田地裏,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抱著她,看不清臉,眼眸深沉,隱隱閃過光芒。
上車後,管大躊躇半,沉沉問嫣然一句:“你不生氣了吧?”
他的臉被正午的太陽照的亮晶晶,不是很白的皮膚,帶著健康的麥色,配上那一雙鳳眼,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沉沉的看著她。
麻雀姐,唧唧唧地幫著美男啄嫣然的掌心。
她抬手,指腹有些粗糙,觸碰在他臉上後有了對比,更感覺到他的細膩,軟軟的皮,有些滑。
輕輕使勁,把他的臉轉過去,:“快開車!”
雖然自己也很美,但實在經不住這男人這樣盯著看啊……
管大一臉沉穩的把車開出去,臉皮上,麻麻癢癢。
嫣然抱著鳥嘟囔:“用的什麼保養品啊……”
“唧唧!”鳥同問。
***
經過這次醉酒事件得到自己酒品非常不好這個真相後,管大把聚會場所改到了茶座。
金元寶知道後下巴都要掉下來,偷偷問一句:“是不是你家美人不讓你喝酒啊?管這麼嚴哦?”
得到的,是一掌被拍在後背,差點內傷。
沒有出去玩的晚上,管大都會在家洗好澡,穿著輕鬆的出門,手上一張招待所門卡。
嫣然聽見隔壁開門聲,給麻雀姐添水時問它:“這男人太封建了對不對?”
鳥圓圓一雙眼,呆呆的看著她。
她點頭,“恩,封建!”
然後,蹬蹬蹬拉開門衝著樓下喊:“我沒趕你出去的。”
正走到門口的管大回頭,點點頭,“我知道。”
然後,照樣拔腿出門。
於是每晚上,管家樓裏就隻有獅子姐與麻雀姐……白白辜負了某元帥的苦心呐……
就這樣過去幾,管大發現家裏姑娘有些急躁,常常會畫到一半扔掉手裏的筆在他周圍打轉,還有一次,美工刀把手指割破了。
“哎呦!”嫣然捂著食指。
“我看看。”男人的腰上還圍著圍裙。
她坐在一張板凳上,手邊是一捆需要整理的鉛筆,刀片鋒利極了,指腹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蹲下來,兩指用力,把汙血擠出來,等幹淨的血水冒出來後,夾著指節一分鍾。
“太熱了不能包。”他。
“那這些怎麼辦?”她指指那捆鉛筆。
管大玩刀是一等一的厲害,看看那把玩具似的美工刀,轉身上樓,片刻後拿了自己稱手的工具下來,蹲在門邊嗖嗖嗖的,木屑紛飛。
嫣然看傻了眼,軍刀大材用了啊!
很快,每一根鉛筆都變得漂亮,轉筆刀都不能更好。管大站起來,有些微微得意,這點把戲也就在這姑娘這裏顯擺一下,平時他都是懶得炫技的。
雙手插褲袋,抬腳想走卻被人攥住了圍裙邊。
嫣然眨巴眼看他,:“你都欠我三次了,先還上一次吧。”
***
見他點了一下頭,她:“你能送我回家麼?”
有些不習慣,卻又意料之中,這姑娘想家了,但,我已經習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