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
帝維斯淡淡一笑,纖長的手指慢慢摩挲過光亮如鏡的桌麵,拿起擺在桌上的一個相框,裏麵是一個家族十五個人的全家福。
當視線凝焦在站在後排中間位置,溫柔嫻雅的女子時,帝維斯的眼睛裏飽含著濃濃的憂傷和愛戀。
隔著網絡和液晶屏幕,同母異父的兩兄弟都沉默的等待對方先開口,各自的心都懷著萬千仇恨等待發泄在對方的身上以求撫平自己內心的傷。
在寧天爵看不到的範圍,在帝維斯沒有注意的角度,被沙發和持槍保鏢圍在中間的一群人此刻正在幹著一件讓保鏢都忍俊不禁的事情,互相“親親”?
楊老頭嘴巴裏的布被鳳卿卿的叼開,老頭舒暢的喘口長氣;杜甫嘴裏的布被楊老頭叼開,杜甫打個哈欠活動活動僵硬的頜骨;洪明嘴巴裏的布被杜甫叼開,洪明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喉嗽幾聲,剛才被保鏢賞了一拳頭,疼得他五髒都快碎裂了。
鳳卿卿環視一圈,這些年輕保鏢都是從集中營調配過來的,她一個都不認識。如果有黃教官或者張教官在這裏,她也許能通融通融。
“雲雀,別打歪主意。別忘了,你的身上綁著隨時炸響的東西。不想讓他們陪著你一起死就乖乖的,別惹我生氣!”
帝維斯拿著相櫃,貌似專心研究著每個人的容貌。在看到十八歲時的寧天爵時,他不知不覺摸摸自己的臉,然後抬頭看向攝像頭。
“寧天爵,我明明是帝燁的種,為什麼會和你長得七分相?”
“也許你和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D組織總部黑暗書房裏的寧天爵給出令人意外的猜測,戴著白羽麵具的他拿出隨身的懷表,打開表蓋,裏麵是一張非常懷舊的老照片,四位年輕的男子穿著民國的中山裝,神情高傲的排排站。
寧天爵對著攝像頭展示,“你對比下自己的容貌,與哪位更相像?”
帝維斯心注的盯著屏幕裏的懷舊老照片,又對照相框裏的全家福。他沉默一會兒,說:“寧天爵,難道我是……”
“放心,你和我根本不是母親異父的親兄弟。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母親應該是二叔的繼妻,被帝燁誘騙後生下你,但你根本不是帝燁的兒子,而我二叔的兒子。”
寧天爵摘下白羽麵具,露出真容,他閑然的坐在沙發裏,繼續說:“我父親和二叔雖然是雙胞兄弟,但他們的容貌也是有區別的。你看仔細些就會發現,二叔的額頭更加飽滿,而我父親的額頭微微扁平。”
帝維斯認同的頜首,“是,左邊這個男人的額頭更符合東方人的審美。”
“還有,我和你相差八歲。十年前,我十八歲的時候,你已經十歲,你怎麼可能是我母親臨終前生下的孩子?”
“可是老混球說的……”帝維斯啞然,憤怒的看向沙發包圍的一群人裏唯一白發蒼蒼的楊老頭兒,“老混球,你騙我!”
楊老頭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沙發裏,被反綁著雙手也不覺得難受。他樂嗬嗬的說:“小屁孩,誰讓你不動腦子呢。我隨口編個故事讓你高興高興,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怪上我呢。”
“你……老混球,看我解決掉寧天爵,再拿你開刀!”
“嘿嘿,你敢拿我開刀,我就告訴你關於你親生母親的事情。”楊老頭洋洋得意的晃著腦袋,一副氣死你又能把我怎樣的表情。
帝維斯憤憤,把相框丟到桌上。他拿起三個文件夾,看向攝像頭,“寧天爵,我手手裏有帝、張、秦的股權書,現在JY財團已經是我的。如果你想活命的話,交出寧家的股權書。”
黑暗書房裏,寧天爵邪肆淺笑,淡淡的問:“可惜不想交出寧家的股權書,怎麼?你還能親自跑過來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