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靈珊走進昏暗的牢房的時候,一股潮濕腐臭的味道傳了出來,她沒有任何皺眉,從小到大,她最熟悉的環境就是這種昏暗寒冷的地方,一旦沒有達到元皇後的要求,她就會被關進黑暗潮濕的小黑屋。
如今,她再次踏進來,一步步往裏麵走去,這裏是關押重型犯人的地方,四周都是銅牆鐵壁,隻有進去的地方,五步一個帶刀侍衛,守衛森嚴,除非是身上有足以自保的武功,否則就對司馬木瑤這樣的女子來說,也是頂級的監視設備了,她自己很有可能會被關上一輩子也出不來。
當嶽靈珊提著一盞油燈,穿過兩邊的昏暗走道,來到了關押嶽靈珊的牢房時,才發現裏麵的牢房裏鋪滿了稻草,四周沒有任何窗戶,隻有一個出風口留下一道換氣的空洞,黑暗的環境中牆壁上掛著一盞油燈,稻草堆上有一床被子堆在一角,司馬木瑤雙手雙腳都上了鐵鏈,走一步叮叮當當作響,她一個人一身被換上了囚衣,雙手抱膝縮在角落裏,耷拉著眼皮,一張臉在黑暗的環境中看不清楚表情。
當她聽到牢房外的動靜的時候,一張臉慢慢的抬了起來,看到一身紅色長裙的嶽靈珊的時候,一張素白的臉表情微微扭曲,立刻站了起來,雙手使勁扒著牢房的門,身上的鎖鏈也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尖銳的嗓音發了出來:“嶽靈珊!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你是不是很慶幸自己不是元皇後的孩子,是當今魏國的公主身份,是不是感覺很興奮,還是感覺這二十年一直都被元皇後那個賤人當做一枚複仇的工具,而感到憤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很想看看我現在淒慘的樣子,來安撫你現在受驚的心?”司馬木瑤情緒異常激動,不斷的拍帶著牢房,一張臉扭曲到了變形,嗓音沙啞,一雙眸子蓄滿淚水,在黑暗的牢房當中,形成鮮明的情緒對比,似乎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敢和憤懣全部發泄出來。
“她是你的生身母親,你怎麼下的了手!”嶽靈珊站在原地,質問著麵前的司馬木瑤。
“她不是我的母親!她不是!本公主的母親是當今魏國纏綿病榻的母後,皇兄是當今的魏國皇帝司馬懿,本宮是魏國最尊貴的嫡公主司馬木瑤,我才不是什麼反賊的女兒,不是!從來都不是,那個女人該殺!她滿嘴謊言,胡說八道!一杯虛偽的女人,殺了她,本宮內心十分開心!”司馬木瑤不斷的撞擊著牢房柵欄,聲音尖銳刺耳,伴隨著陣陣的冷笑,拍打牢門,聲嘶力竭,不斷怒吼,吼叫,說什麼也不肯接受現在這個殘酷的事實,顛覆她這將近二十年的生活,身份生涯,人生經曆,她從心底是排斥的,另外一方麵更是恨極了元皇後為了複仇隨意改變自己命運的一種反抗,她從心底是不接受這個事實的。
“你知道那個元國餘孽想要本宮做什麼嗎?她讓本公主假借現在的身份去殺了司馬懿,回過頭,把你們所有人都殺了,讓本公主在危難之際直接英勇自殺,為了元國的未來勇敢犧牲自己,打的一手好算盤,機關算進,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不折手段來達到她複仇複國的目的,這樣的女人,這樣隨時可以讓本公主去死的女人,留著就是一個禍害,你現在是不是也很佩服我,感謝我,讓你解放了,替你殺死了那個可惡的一直折磨你的女人,你現在享受著本公主原本擁有的一切榮譽,榮華富貴,心愛的男人,寵愛你的皇兄,公主身份帶來的無限榮耀,你是不是很開心,很想炫耀,是不是?!”
司馬木瑤情緒慢慢的冷靜下來,一個人順著牢房柵欄慢慢的滑了下去,一個人坐在了稻草上,強烈的自尊心讓她慢慢的冷靜下來,因為她不想讓自己最恨的人,現在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我沒有你那麼冷血,可以為了所謂的公主榮耀,下狠心殺了自己的生身母親,元皇後生來狠辣,在這二十年的複仇生涯當中,她已經將複仇當做了一聲的使命,她可以為了複仇犧牲所有的一切,這也是壓在我肩上的二十年的仇恨負擔,如今你殺了她,嶽家軍也在一瞬之間,被魏軍粉碎,你仍然不想承認,可是這是有人從元皇後的身上搜出來的一塊綢緞,你看看上麵寫的是什麼!”
嶽靈珊說完,將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綢緞放在了牢房柵欄處。
當綢布落在了司馬木瑤麵前的時候,她低頭,猶豫了幾秒,還是伸手拿了起來,展開,上麵出現了一段話,讓她感覺自己再拿著一個燙手山芋,直接丟在了外麵,雙手護著身子,往角落裏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