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袁然雖然慌忙躲過,但穆水清尖利的指甲還是在他那張因憤怒而變形的清秀容顏上劃了三道醒目的血印。
“你竟然打我!”穆袁然怒氣衝衝地製住穆水清的手,另一隻手猛然揮上。穆水清驚恐地瞪大了雙眸。
“袁然!”徐氏厲聲嗬斥,“王爺在等呢。”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嚇得臉色慘白的穆水清,輕輕道,“你已經回來晚了,還不去酒席陪客!別辜負了你爹的心思!”最後一句,她加上了濃濃的警告。
穆袁然不甘心地鬆了手,將穆水清往地上一丟,隨後他俯下身,在穆水清耳邊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笑道:“許久不見,姐姐越發貌美如花了。王爺身殘,想必那方麵一定不及弟弟我英勇……要是王爺晚上伺候不好,姐姐寂寞了,可以找我哦……”完,他大笑離去。
“水清。”徐氏假惺惺地將跌倒在地,氣憤地咬緊牙關的穆水清扶了起來。她為她拍了拍衣上的灰塵,歉意道:“別怪袁然,他最近找不到差事所以脾氣差了點,並不是真心想要對你動粗的。你也知道袁然從型粘你,待你甚好。”
穆水清心中吐槽:什麼待我甚好,其實心中另有鬼胎!
“時候,你被你父親罰跪祠堂時,可是他偷偷給你送吃的的,也是他救起落水的你,讓你此時此刻能受到王爺的恩寵。我看王爺對你還不錯,你等會記得在王爺麵前為袁然美言幾句。”
見穆水清麵色嘲諷,抿嘴不語,徐氏有些不悅道:“聽到了沒有?!”
穆水清輕輕恩了一聲。
穆水清再回宴席時,見穆侍郎含笑地招呼穆袁然過來,指著他驕傲地對季簫陌道:“這是我的愛子袁然,時候,他和水清可親了。”
季簫陌笑著對穆袁然點了點頭,墨色的眼眸在看見他臉頰邊三條醒目的傷痕時微微閃了閃,他因醉意而沙啞的音線緩緩響起:“令郎果真一表人才。”
聽到誇獎,穆侍郎十分得意,他一邊催著一邊對穆袁然眨眼暗示:“袁然,愣著幹嘛,還不快敬你姐夫!”
穆袁然為季簫陌滿上酒後,手執一杯朝他敬酒:“姐夫,請。”
杯子輕輕一碰,季簫陌一仰而盡。
“姐夫才是真正的一表人才,樣貌非凡,弟今日一見,自愧不如。”穆袁然一邊拍著馬屁,一邊又為季簫陌滿上了酒。
季簫陌原本就被灌得有些醉意,如今幾杯酒下肚,意識越發的迷糊了起來,他隻知道有些不停地誇他的好,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王爺,袁然是很有責任心很孝順的孩子,你看有沒有什麼好差事為他謀一個?”
“這我無權幹涉……”
穆侍郎再次為季簫陌倒酒,他看到穆水清在旁呆站著,特別溫和地對她笑了笑,道:“水清,傻站著幹什麼,向王爺袁然的好。”
穆水清走上前,望著眼中泛起迷霧的季簫陌,將他手中的酒拿掉,對著穆侍郎輕輕道:“王爺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對他身體不好……我來代喝吧……”
季簫陌微微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穆水清認真擔憂的容顏,她的手還擺在他的手上,很涼,其中,右手食指的指甲竟然被掀開了大半,隱隱有些血絲。他抬頭望向穆袁然的臉,若有所思著。
“我們男人之間的對話,你插什麼嘴!”穆侍郎瞪了一眼穆水清,又將酒杯遞到暈暈乎乎的季簫陌眼前,輕輕道,“王爺隻需要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即可。王爺,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這點事舉手之勞吧……從此穆家一定對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是啊,姐夫,就為我美言幾句吧……以姐夫的能力,一定行的……我從此以後一定對姐夫馬首是瞻……”
“嗯……”季簫陌淡淡地笑了,“我就跟皇兄……”
見季簫陌要被人賣了,穆水清忍不住用力地用指甲掐了一下他的手掌,誰知他忽然站起,舉起酒杯突然對著穆袁然的臉撞了上去,也不知有意無意,正巧碰到穆袁然臉上的三道疤痕,疼得他齜牙咧嘴,但又因為季簫陌的身份不敢發作。
隨後季簫陌“撲通”一聲竟然醉倒在了桌上,手中的酒杯滾落到了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