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穆水清鼓起勇氣朝著季桁遠望了一眼。燈光傾瀉而下,即使是一件簡單的絳紫長袍,也難掩他身上高貴出塵,生王者一般的優雅氣質。這樣的人就是身體原主人愛慕多年,暗中私會多年,也為他付出一切的人。
雖然做了十足的準備,但當穆水清望向季桁遠時,她的心砰砰直跳,她的眼再也無法從他的身上挪開了,所有的一切,根本不受她的控製。
原本的穆水清琴棋詩畫無一不通,更是滿腹經綸,十三歲便成為京城第一才女。但這樣才華橫溢的女子其實因為家庭環境的因素是名極度自卑的孩子,沒有可信任的親人,沒有關心她的朋友,每都和琴棋書畫打著交道。所以有一,一名男子很輕易地走進了她的心,奪去了她的魂,將她輕易地掌控於手掌心內,並隨意玩弄踐踏著一名女子對他最純美幹淨的感情。
她緊握著雙拳,長長的指尖狠狠地刺入手心。
穆水清,這樣的衣冠禽獸不值得你喜歡!你給我清醒一點!他如今有妻有妾還有孩子,甚至將愛慕他的你作為棋子安插在自己弟弟身邊,讓你成為別人的王妃……他這般殘忍就是為了他自私的野心,所以求求你,事到如今別再影響我的情緒了!
穆水清的指尖忽的一暖,竟是季簫陌與她十指相扣了,她有些錯愕地望向他。
“咳咳咳……皇兄,臣弟徒步而來,如今有些頭暈不適,胸口發悶。臣弟想先和王妃坐下休息了……”季簫陌啞著聲,額頭滲出絲絲薄汗,墨發輕垂,他伸手捂著慘白如紙的雙唇低聲咳嗽著,模樣痛苦不堪。
“王爺!你不要緊吧!臣妾扶你去座位上!”穆水清瞬間擔憂了起來,指著離禦座最遠的角落道,“王爺,我們坐那裏吧,那邊接近門口,空氣新鮮,又近……”
她麵上擔憂,內心正咆哮著:好王爺,乖王爺,咳得好,咳得妙,快讓我遠離這個渣男!
季桁遠緊張道:“皇弟不適,可需要太醫就診?而且坐在出風口,容易受涼,還是坐在朕的身側吧……”他指著李妍珊身邊的位置。
“不用……咳咳咳……這是剛才走了很長的路,體虛而已,過會就好了……王妃的對,殿內空氣煩悶,還是坐於門口較好……謝謝皇兄關心……”季簫陌低咳時,如水的墨眸輕輕瞥了一眼穆水清,俏皮地眨了眨,“王妃,扶我坐下吧……”
那脈脈水波,沾染霧氣的雙眸仿佛能將人的心魂都攝了去。穆水清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屁顛屁顛得扶著慘白著容顏滿頭大汗的季簫陌心地坐到離禦座最遠的角落裏了,隨後她急急忙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
“王妃真有心。”他又對她拋媚眼,那脈脈溫情讓穆水清的心都酥了。
穆水清一邊輕拍著他的背脊服侍著他喝水,一邊埋怨道:“王爺明知自己身子不行,這種宮宴就應該能推就推啊!去年,王爺不就臥病在床沒來麼……而且今日輪椅都壞了呢!這是不吉之兆啊……”她惋惜歎道,“而且就算要來,也應該早點通知我啊,害我急急忙忙的換衣。如今我們最後一個到,被行了強烈的注目禮呢……他們一定覺得我身為一國王妃珠寶首飾都沒插一個,太寒酸了……”
“我五日前就通知你了……”季簫陌喝著水聲抗議。
穆水清無視了他的話,嫌棄地睨了他一眼:“王爺也是,身上玉佩完全不帶一個,頭發竟然用緞帶隨意束紮著……王爺你這樣太掉價了!……你看看殿上隨意一個人都比你看上去多錢多金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俯□,擠眉弄眼地在他耳邊聲道,“我已經為王爺賺了幾千兩銀子了,王爺不必再和以前一樣事事拮據了!”一臉“你快誇我快誇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