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耍帥是要有代價的(1 / 3)

若是一對一,他們六人雖然難纏,卻不是季簫陌的對手,但此時奇怪的陣法讓季簫陌陷入了難處。

漂亮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深邃冰冷的目光掃過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六人,季簫陌向後慢慢退了幾步,隨著他的動作,墨發隨風舞動,一襲染血衣袍輕輕搖擺著。他的身子雖消瘦,但即使麵對強敵,他的身上都爆發出一陣恐怖的威壓感。

“上!”

六人齊喝一聲,各自分工。三人手握長鎖將季簫陌困於陣中,一人握著長劍仗著輕功身法,攻他上路。一人生蠻力扛著大刀,施得虎虎生風,攻其下盤。最後一人緩步在外,專找季簫陌有空隙之時,背後偷襲。六人配合有度,三守三攻,速度極快,一股股疾風卷起衣袂飄揚,強大的勁風刮在季簫陌的臉上,如同刀割。

隨著六人攻殺而來,季簫陌不敢大意,身子宛若蛟龍閃電般騰空躍起,同時將手中的長劍朝著握劍之人刺去。

“鏘!”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季簫陌還未站穩,快速轉身,眼中殺氣浮現,接著一拳快速打出,勢大力沉,強勢地打中身後偷襲者的手腕!

“哢嚓!”骨頭崩斷的聲音瞬間響起。季簫陌一招得手後,急速倒退。他需要快速破陣,否則一旦六人換了攻防,持久戰就對他越發不利。

他腳下剛剛站穩,握著大刀的殺手緊跟著殺了過來,季簫陌習慣性地右腳飛踹而去。當腳踢中刀柄時,季簫陌的神色微微產生了變化,他強忍著沒有出聲,右手的銀劍急速朝著對方的脖頸劃去。然而腳腕的巨痛如針紮一般襲來,疼得他的動作不禁跟著踉蹌了一番,劍偏移了一下,使得他錯失了機會,隻是劃傷了殺手的肩部。

鮮血滴滴答答地順著劍身流淌,腳腕的疼痛順著那個多年的舊傷疤一直蔓延至膝蓋,一陣陣嘶心裂肺的疼痛讓季簫陌的秀眉緊皺了起來,痛苦地哼了一聲,原本淩厲的攻勢變得緩慢了下來。他知道此時腳傷發作,想趁著下一強攻,突破重圍。

殺手們是何等的眼尖,見季簫陌對招之時,攻勢忽然變緩,刻意避開右腿,立刻對視一眼,集體攻他下盤。

六人齊下殺招,根本不給季簫陌空擋反應。尖銳的刀鋒呼嘯而來,帶著強勁的風,攻向他的右腿。這般連續急促的躲避下,季簫陌覺得自己的雙腿如鐵一般的沉重。而與此同時,一道笨重的厚掌忽然拍在了他的背部。季簫陌感覺自己體內本強聚的內力忽然被打散了,腦悶欲裂,胸口更是隱隱作痛。

喉間一腥,他忍不住噴了一口血。腥膩的鮮血順著他消瘦蒼白的臉頰不斷的流淌。這一陣重創將他強壓的毒氣震懾了出來,蔓入心脈。

殺手們見偷襲成功,再次殺來。

季簫陌提劍相擋,此時不但雙腿無力行走,就連自己雙臂也像鐵一般沉重。左肩衣衫已裂,白皙的肌膚上皆是斑駁的傷痕,他一時行動遲緩,被刺中了腹部。毒氣擴散,吐出的血已經是黑色了。

季簫陌一個踉蹌,雙手扶著長劍才勉強站立。

嫣紅卻又泛著黑色的血從嘴角不斷流下,滴落落在地上,濺出一朵朵絕豔的黑色花朵,刺人眼目。他的衣衫不整,臉上表情隱忍,墨眸裏血絲彌漫,卻泛著冰涼的死寂。他強忍著渾身的劇痛痛苦,眼神卻又格外的堅定。

穆水清刹那回神,遠遠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季簫陌,明明被敵人圍成一團,明明狼狽不堪,卻偏偏頎長的身影挺拔有力地佇立著,令人生出一種詭異的怯意。

穆水清知道季簫陌的身子,這種情況下,他麵對團團重圍怎麼可能安然脫困!

季簫陌將穆水清抱上馬到此時,隻不過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因為在雪地裏,又因為穆水清不善騎術,她騎著馬根本沒有走遠。見季簫陌有難,她幹脆將馬掉轉回頭,不顧血光劍影,竟然跳下馬撲到了季簫陌的身前,伸開雙手擋在他的身前。

她抬頭,神情堅決而傲然:“你們要殺的人是我,放了他吧!他是王爺,若是出事,陛下一定會追究。你們隻想殺我,想必不希望之後麻煩不斷吧。放了他!”

這種情況,她情願自己死,也不希望拖季簫陌下水。他的命比她值千倍萬倍,不值得為她犯任何險,她也不希望到了最後也欠著他……

季簫陌知曉穆水清的脾性,雖然為了生存各種諂媚,但一遇到危險,偏偏比誰都勇敢,比誰都考慮其他人的安危。

季簫陌心一頓,趕緊將穆水清拉回了自己的身後,嗬斥道:“不要任性!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唯一的機會竟然被穆水清浪費掉了,季簫陌氣得牙癢癢,隻覺得剛才那麼拚命都白費了。

“我沒有任性!”穆水清攥緊拳頭,苦澀地一笑,“王爺,我隻是賤命一條,死了又如何?不值得你為我拚命……我不希望你有事啊……”擔憂的話不經大腦思考的脫口而出,兩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