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栽贓嫁禍(1 / 3)

穆水清懷孕後,日子過得那真是無趣至極。於是,她開始尋找各種樂趣,琴棋書畫她皆不愛,便請教青竹學起了刺繡。從刺朵難開的花被假裝自己很聰明的季簫陌當成是鴛鴦,到真正的鴛鴦被枕,穆水清的學習能力和進步速度讓青竹十分驚歎,但青竹心裏仍疑惑曾經的才女怎不會女子從學起的刺繡呢?

最初那多難看的花如今被穆水清繡在季簫陌最喜歡穿的那件白衣上,之後她製作的粉色荷包被係在他衣服的腰間。每逢季簫陌走路時都隨著他的動作明晃晃地搖晃著,惹眼得很。這讓季簫陌有次去見沈墨詢問情況時,被沈墨指著胸口的花和腰間的荷包嘲笑了整整一個下午。於是他惡意地暗中陰了沈墨一把。

第二日他便看見沈墨那件他最愛的騷包紅衣的正中央多了一個墨團團,這當然是出自不會刺繡的宋欣欣之手。他便正大光明嘲笑了沈墨一回。對比之下,自家王妃的紅花至少比那墨團團好看多了,而且他還多一個荷包呢!

穆水清學習完刺繡後,便開始繡孩的衣服。季簫陌每回回府時,都見她坐在太陽底下,認真地織衣服,滿身大汗時才稍微停下來休息一回。她望著衣服的半成品,總能傳出低低的笑聲。陽光照耀下,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特別的柔美。

季簫陌多想那樣開心貌美的笑容是衝著自己的,隻可惜是對未出世的孩子們的。如今他才發現,水清真的很喜歡孩,孩子還未出生,便準備著各式各樣的玩具和衣服。他不由感歎著自己竟連未出生的孩子都比不過。

越想,他心裏越發咕咕地泛濫的酸氣,穆水清懷孕的這段日子,他何嚐被她如此溫柔的待過,皆被各種無視……

第一件是粉色的毛衣,穆水清織了近半個月。她:“臨盆的時候已經是冬日的,孩的衣服難買,得早早織好,否則孩子會冷的。”

季簫陌卻覺得那些請刺繡師父做就好,她這麼起早貪黑豈不是讓他擔心嘛!

穆水清卻:“無聊打發時間,而且自己織的不一樣,心意不同。”

季簫陌看了看那衣服,皺眉道:“粉色的,若是男孩,穿得怪怪的。”

“誰是男娃,第一個一定是女娃,我有這樣的預感!”穆水清輕輕摸了摸肚子,一臉幸福地笑,“寶寶乖,以後娘親給你織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做很多很多漂亮的裙子,將你打扮成全下最漂亮的郡主!”

前段進宮的時間,穆水清在藏書閣裏翻閱到幾本醫術,講的是幾種特殊的解毒方法,一種是以毒攻毒。馬錢子的毒必須用蜈蚣之毒和蠍毒雙毒齊下才能解。蜈蚣毒和蠍毒采集方法十分困難,還伴有生命的危險。

第二種是用蠱蟲解毒,最後將蠱蟲引到體外殺死。隻不過蠱蟲難得,如今這種解毒方法幾乎失效了。

最後一種便是大換血。換血必須長期進行,在血型配對的情況下,就可以換血,但前提是必須要是血型相同而且不會產生凝血反映的條件下才可以的。古代換血的方法是管子用羊腸,針頭類似暗器那種。但古代的醫療技術換血的成功率極低,抽血輸血便難上加難,更別提如何找到匹配的血型了。

這三種方法都是直到最後不能用的解毒方法,因為雖然解了體內的毒,但對身子仍是大傷,虛弱養病少則三年,多則五年。

穆水清告訴季簫陌這些方法後,季簫陌便派經商手腕極好的沈墨去看看市場上以及周邊鄰國有沒有蜈蚣毒和蠍毒的交易,無論多大的價錢,盡可買下。

三月中的時候,墨畫找到了當年一直服侍先皇卻在那場混戰時失蹤的徐公公。如今的徐公公已經白發蒼蒼,滿臉皺紋,右臉還有塊被燙傷的傷疤,完全看不出當年的摸樣。他看見季簫陌時不停地在哭,咿咿呀呀、言語不清時,季簫陌才發現他的咽喉被當年的大火燒傷了。

他同樣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當年徐公公持有先皇的遺詔,上麵正是先皇將帝位托付給三皇兄的物證。當然遺詔被徐公公心地藏在一處秘密基地,隻有他自己清楚。

為了最後的起義,季簫陌不得不找當年那些中立人和反對季桁遠之人來擴大自己的陣營,有曾經被季桁遠貶謫之人,特別是當年的太師太傅以及一些中立的將軍們。他要將當年的事,三皇嫂和皇侄的事情告訴他們。此事必須他親力親為才顯得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他不得不親自離京一趟,手持父皇的遺詔,拜見那些曾經位高權重的長輩們。

若是成功,再過幾個月等裝備齊全,大軍南下,便可殺季桁遠一個片甲不留了,將他拖下帝王的寶座。若是失敗,或者被人告密,便是九死一生。

臨走前,季簫陌先是裝作身子不適,毒氣擴散的樣子嘔血了幾日,讓府裏的細作將他病重的消息報告給季桁遠。隨後他細心地囑咐著穆水清不可亂動,在他不在府的日子不可外出。而白夜裝作他的摸樣臥病咳嗽,掩人耳目,自己則從暗道去往皇嫂皇侄那,一同離京。

他本是想將穆水清一同帶離京,但穆水清認為自己懷有身孕,不便與他長途跋涉,路途顛簸不適反而需要他的照顧,讓他分心甚至成為他的累贅。而且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容易遭到季桁遠的懷疑和警惕。

這一去,路途遙遠少也要一個月。季簫陌十分不舍,拉著穆水清的手絮絮叨叨了半日。甚至難得自己動手,給穆水清準備一桌他努力的一早上但仍然燒焦的飯菜。

這飯菜雖然色相難看,全黑糊在了一團,但在季簫陌被油煙熏黑的俊臉和閃亮亮期盼的目光下,穆水清卻認認真真地將菜夾進了口中。

不知是不是她正好餓了的緣故,竟覺得這味道出奇的好,心底甚至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她為季簫陌準備飯食不下千次,這是第一次季簫陌主動為她燒飯。這般想著,她每一口都吃得極慢,細細品味著這樣即不精致又黑糊的菜肴,心中湧出一陣陣最溫馨的感動。古人雲,君子遠庖廚。所以,在古代,男人能舍□份進廚房為妻子燒頓吃的,便是十足的不容易。

她少年時曾經幻想過以後的丈夫燒飯她洗菜洗碗這樣溫馨甜美的平凡生活,她也曾憧憬著自己撒嬌著讓對方喂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