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泳池邊,傅天霍一個垂眸,不禁被水中的一幕嚇了個半死,隻見盼兒抓爬著小手,整個身子居然是往下沉去:
她,不會遊泳?
一晃,脫下西裝,傅天霍噗通一下跳了下去。
見狀,驀然回神,顧心荷才注意到水中的異樣,臉色一陣蒼白的難看。
這時,泳池邊也慢慢開始圍聚起了人群,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
“有人溺水了,快來幫忙啊--”
瞬間,四周亂成一片,而不遠處,傅昱廷也陡然加快了腳步。
一行人七手八腳,合力將盼兒拖上岸,卻見盼兒雙目緊閉,臉上竟然半點血色都沒有。
“盼兒,盼兒,醒醒--”
拍打著盼兒的臉龐,傅天霍用力按壓向了她的胸口。
撥開人群,傅昱廷看到的就是這樣驚慌的一幕。
抬眸,冷眼掃了對麵呆愣的顧心荷一眼,怨懟的指責不言而喻。隨即退下西裝,快速彎下了身子:
“我來!”
“咳咳…”
而此時,盼兒正好吐出嗆水,在傅天霍的懷中醒來,渾身滴著水,狼狽不堪,明顯被嚇得已經有些呆滯。
夜晚的水冷的刺骨,原本就穿得稀薄,再加上陣陣的冷風,剛直起身子,盼兒卻是顫抖不停:
“阿嚏!阿嚏--”
接過傅天霍手中的盼兒,傅昱廷將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將她扶了起來,誰知剛一起身,她整個身子又癱軟了下去:
“盼兒--”
“小心!”
不約而同地伸手,盼兒癱向了傅昱廷的懷中。
不知道她是被嚇得腿軟,還是受傷了,傅昱廷跟剛欲伸手的傅天霍,眸光卻對了個正著,眸光交彙處,卻明顯擦出了別樣的情緒。
隨後,傅天霍自然的收手,接過了管家遞上的毛巾,而傅昱廷也沒再說什麼,隻是神情複雜地看了顧心荷一眼,似是不滿,又似是心疼,隨即,便抱起了懷中的盼兒,轉身大步離去--
即便滿心疑惑,也不願當著顧心荷的麵如此,可這一刻,傅昱廷卻隻知道,外人麵前,自己是有婦之夫,他不想當麵指責她,卻也心疼盼兒無故遭殃。
屋外的意外已經引起了轟動,屋內也受到了影響,傅昱廷抱著盼兒上樓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聞聲,剛要出去,一見出事的是兩人,傅媽媽當即關切地迎了上去:
“盼兒,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這是?”
一見盼兒被抱進屋,還渾身濕漉漉地低著水,麵無血色,傅媽媽一臉擔憂。
見兄弟家人都迎了過來,下意識地,傅昱廷接話道:
“沒事!貪玩,不小心掉進泳池,嚇著了,我帶她回房換件衣服,你們繼續--”
傅昱廷刻意的淡化事實,隨口一句話,一句不經大腦的‘貪玩’,不輕不重,卻也將全部過錯都推到了盼兒一個人身上。
她的話,將盼兒原本也打算自攬的解釋逼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憤憤難平的委屈與憤恨。
不小心,意外,驚嚇,受傷,挨凍,她都認了!
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為了保護別的女人,將她的受傷指責成她‘貪玩’。
明明知道當眾之下,自己不小心的意外,這是最好的托詞,可是盼兒卻深深介懷了。
回到房間,放下盼兒,傅昱廷轉身去浴室拿了一塊超大的浴巾。
剛一恢複些許的力氣,盼兒卻是直接將他的衣服甩到了地下,拖著疼痛的腿腳,拒絕了他當麵遞來的好意:
“不用你操心!既然我這麼貪玩,我摔死,凍死,都是我活該!不用你…阿嚏!”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可是剛剛,他卻很清楚地看到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見盼兒嘴唇發青,頭發還滴著水,聽著她的話,傅昱廷知道自己的話傷到她了,不自覺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盼兒…對不起!”
剛剛那種情況,當著那麼多親朋好友的麵,他隻能說是‘意外’,也壓根沒有時間去斟詞酌句。現下,一聽,對她的愧疚,不禁又多了幾分。
猛地一把甩開他的手,盼兒眼眶紅了:
“我受不起!你就知道護著她,什麼都是我的錯…反正我皮糙肉厚,受傷也是應該的…”
低喃著,盼兒的心痛得厲害。突然間,她說不出自己是一種什麼滋味。或許是恨,或許根本也不恨,她羨慕那個女人,羨慕她,有個男人這樣不問情由地維護著她。
凝望著傅昱廷,突然間,她隻覺得她很幸福,她也想要一個這樣真心愛護她的男人,這一刻,盼兒第一次對他心寒,也是第一次,深沉地渴望一份真愛,而不再糾結那個男人是否是她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