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錢大姐抹淚而去,張屠戶哭喪起臉來,埋怨道:“杜你衝動了啊,這祖宗可是從來沒吃過虧的主,你把她氣跑了,咱們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杜開深以為然。
以這瘋丫頭的尿性,既然放了狠話,真來砸店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且可能性還不。
可雖是這麼想,他還是不免抱有一絲僥幸的道:“她敢!官府難道是擺設?”
這子果然是從深山老林裏出來的鄉下佬,對世道簡直一竅不通!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張屠戶心中感歎,翻了個白眼,耐心解釋道:“大發賭坊,在京城裏也是首屈一指的大賭坊了。京城是什麼地方?能在這裏混得風生水起,那賭坊老板錢無盡能是個簡單人物嗎?我覺得吧,作為錢大掌櫃的掌上明珠,她就算拆了咱們張記肉鋪,官府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閨女叫錢千金,父親叫錢無盡,這一家子的名字真夠豪氣的,果真是一脈相承,不知錢大姐她爺爺叫什麼,錢百萬?錢串子?”杜開心中一樂同時,也若有所思。
雖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可有些道理放之四海皆準,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所以,他並不覺得張屠戶的話太過危言聳聽。
不過張屠戶的話也勾起了他的一絲好奇,他忍不住問道:“張叔你也稱得上大發賭坊的老主顧了,可知那錢大掌櫃到底怎麼個不簡單法?”
錢大掌櫃乃是一位大名鼎鼎的江湖名宿,起江湖事,張屠戶精神一振,如數家珍的介紹起來:“我就這麼跟你吧,據傳那錢大掌櫃本身就是一位高手,當年一手鐵算盤橫掃江湖無敵手,從未有敗績之傳,人稱算無遺策錢閻羅,實力為宗師級別,躋身江湖十大頂尖高手之列,排名第十。後來不知怎的,他半隱半退,居然一聲不響的在京城裏開了大發賭坊,安穩的做起了掌櫃的。已經多年沒聽過他再對人出手過。可雖是如此,人家諾大的名頭擺在那呢,誰敢招惹?在京城裏,別市井之人不敢有絲毫冒犯,就算衙門裏的那些官老爺們,也都對他不敢輕忽!”
杜開愣愣的張開嘴,卻不知道什麼。他有點被震驚到了。
一家賭坊老板而已,再怎麼牛逼也該有個限度吧,沒想到居然是一位武林高手,還是江湖十大頂尖高手之一,排名雖低了點,可那也是黑白通吃,隻能供人仰望的大神級別人物啊!
雖然杜開自己也是習武之人,並且練出了內力,可與對方相比,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能有什麼作為。
要知道,張屠戶可是過的,這裏的習武之人修煉到一定境界,是可以活上百年的!能不厲害嗎!
誰知道十大頂尖高手是不是那個級別的人物?
想到自己愣是把這樣一位大人物的獨生女氣得淚奔而去,他不禁有些發怵。
人家名號是什麼?算無遺策錢閻羅!
光聽名字就知道必然不是一位良善之輩!
自己這個向往江湖卻還未踏入江湖的鬼,竟然好死不死的招惹到了閻王,這不是作死嗎!
“我還能活著見到明的太陽嗎?不會真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吧!”杜開喃喃自語,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張屠戶這些話,目的是嚇一嚇杜開,讓他多個心眼,以後行事心點。目的達到了,他又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以錢閻羅的身份,他還不至於跟你一般見識。”
“這倒也是!錢閻羅多年未與人交手了,何至於對我這條魚破例?”張屠戶一語驚醒夢中人,杜開也覺得自己想得太驚悚了,緊繃的情緒不由一鬆。
然而旁邊還有個趙大俠,兩人話並沒避開他,這胖子見杜開又變得輕鬆起來,突然插話提醒道:“錢閻羅錢前輩不會跟你一般見識,但作為他的女兒,那個囂張跋扈的錢大千金,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不放過我又怎樣,我也不是泥捏的。怕就怕她衝動之下真來砸店,那樣一來,連累了張屠戶一家就不好了。”剛才還怕的要死,這才一眨眼的功夫,杜開又嘚瑟起來了。
他也是習武之人,而且賦不錯,練出了內勁,雖然還有些自知之明,不敢與頂尖高手比肩,可麵對錢大千金,還是有些底氣的。
錢閻羅的女兒又怎樣,年紀擺在那兒呢,現在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頭片子,武功高又能高到哪兒去,還能飛上不成!我怕還真不信邪!
他如此自信的模樣,讓趙大俠大為詫異,胖子瞪眼好心道:“那丫頭是錢閻羅的女兒,雖然年紀不大,應該厲害不到哪裏去,卻必有相當厲害的家學,除此之外,從她與我賭鬥之時打鏢的手法來看,她貌似還和唐門有些關係。不管怎麼,她的身手都不該太差,縱然是我,若與她拿出真本事交手,也不敢穩贏。杜你貌似也學過武吧,可不要太看了他人!”
胖子自己同樣家學不凡,和錢大千金比,甚至猶有勝之,通過獨門方法的感應,他早就隱隱感應出杜開不是一個普通人,似乎深藏不露,但要杜開與錢大千金交手,他相信杜開有敗無勝,隻能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