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人送了一封信給依依,我隻瞥了一眼,雖然不知道信中寫了什麼,可從字跡來看,寫信之人必是張屠戶。依依看完信,拿了些銀子,帶了幾件衣服,便出門了。”
到這裏,鄭威可憐巴巴的看著杜開道:“依依究竟去了哪裏我不清楚,不過她顯然是去找他爹了,你們去找到張屠戶吧,找到他後應該自然就能見到依依了。”
“如果是這樣,你為何不早,我看你是在糊弄我們吧!”
杜開冷冷的看著鄭威,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張屠戶畢竟有官司在身,我怕了會暴露他的行跡。哎,雖然他殺了我妹妹,我恨他入骨,每晚上做夢都想著他被官府抓到砍頭,可一旦因為我導致張屠戶被抓,依依必然不會原諒我。她沒了父母,隻剩下我這麼個親人,若再視我為仇人,那她就真變成孤女了,我實在不忍心她如此,所以隻好咬牙幫她隱瞞。”
鄭威輕輕搖頭,一副心痛和糾結的樣子。
杜開卻依舊不信。
這廝若是這麼好心,又豈會做出逼迫依依嫁給一個地痞無賴的涼薄之事來?
被逼到這個份上依然滿口謊言,杜開也看出來了,鄭威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對故作仁義的鄭威冷哼一聲,他扭頭向外走去,邊走邊對錢大姐道:“我看再怎麼逼他,短時間內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咱們還是先去找依依吧,我擔心她會有危險。”
錢千金聞言,微微頷首的跟了上去。
鄭威傻眼了,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二人,忍不住喊道:“先給我解開穴道再走啊!”
杜開不會點穴,更不會解穴,自然懶得理他。
錢千金則對他的提議置若罔聞。
二人出了門,劉老頭和趕來的丁氏兄弟立刻迎了上來。
劉老頭問道:“怎麼樣,鄭威怎麼?”
杜開搖了搖頭:“咱們還是先找依依去吧。對了,劉伯,您不是讓人跟著依依呢嗎?”
劉老頭朝自家鋪子招了招手,立刻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走了過來。
此人是劉老頭的兒子劉虎。
在劉老頭的要求下,他跟蹤依依而去,這才剛剛回來沒多久。
雙方簡單的認識了一下,不用問,劉虎便直接道:“依依那丫頭走得很急,一直走到西城區青鬆觀附近才停下來,她在那裏盤桓了一會兒,突然進了一戶老大的宅院,我看那宅院非常一般,周圍又有一些麵向凶惡不似善類的家夥不時走動,擔心被發現而不敢靠近,隻好跑了回來。”
杜開有點傻眼了。無論張屠戶家,還是大發賭坊,都在南城區,因此,他的活動範圍也一直都局限在這一帶,所以,一聽西城區,他馬上感覺這事有點棘手了。
想到鄭威的交代,他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心想,張屠戶一直對女兒有種負疚感,出事之後,始終不敢見依依,要不然依依被軟禁之時,他又怎麼會隻在暗中幫忙,卻失蹤沒有露頭呢,而他現在又突然給女兒送心,讓女兒大老遠的跑到西城區去見他,這不前後矛盾嘛。
還有,張屠戶在暗中保護依依,為了方便行事,藏身之所自然也應該就在左近,在西城區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聽劉虎所言,那西城區青鬆觀一帶又不似善地,如此一來,依依獨自一人貿然的跑去,還進了一戶陌生宅院,這不是羊入狼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