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想透他們的打算,但肯定是沒安好心,季子自然不可能答應,理由剛好也有:長輩才入土為安,身為後輩要為其守喪。
來人倒也不急,於是又順著話問道那麼喪期幾何啊?到時候再請你過去可好?
季子有心回他一句一百年,但這樣就是無理取鬧了,到底守喪多久她也沒什麼打算,那隻是為了搪塞而找的借口。在季子支支吾吾之時,紫卻突然出現,叔父他也不是在意俗禮之人,這次王爺找你便去吧,能蒙這等大人物垂青將來也好博個好前程,叔父在之靈也會很欣慰的。
欣慰你個鬼啊!季子心道我確實不在乎俗禮,但紫你這樣賣我是什麼節奏?你不是一心想要讓我遠離人類社會和你找個深山老林當個傳統妖怪嗎?又把我往人群中推是什麼樣意思?而且什麼叫在之靈?我還沒死啊,先不論在之靈會不會欣慰,在地之靈已經快煩死了。
使者趁著季子沒反應過來,直接把話死了,道既然紫姑娘也都這麼,那我明日就派車來接你,今晚上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行裝吧,不等季子回話就走了。
剩下紫和季子兩人的時候,季子就告訴她,如果是打著讓我體驗一番人類的陰謀詭計然後徹底對人性失望這種算盤的話你就太甜了,對人性的把握我可是超前整個世界幾百步了啊。
紫的回話倒是讓季子吃了一驚,她之前她想得也有點簡單,雖然她本人不是很喜歡在人類之中生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也漸漸有點習慣了,她想好好理解一下人類這個種群,看能不能找到一種能讓妖怪和人類共存的道路——誰叫季子你這麼喜歡人類呢,我也隻好遷就一下你了。
季子的第一反應肯定是不信啊,和紫生活了這麼久,她還不清楚紫對人類的態度——曾經狼狽地被人類追殺,心中本來就有怨念,然後這些年總有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圍著她,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感。雖然季子一直給她講“發乎情止乎禮”的道理,那些人對你有想法是肯定的,畢竟你這麼漂亮,不過反正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又何必那麼計較——然而紫真的聽進去了多少還是未知數。
紫對人類的感覺,差不多和人類對牲畜的感覺差不多,有些時候不得不和他們共處,紫也能裝出一副好臉色,但心底還將他們看做低下的物種。
就像人類需要牛來耕地的時候自然好吃好喝養著它,但人類會因為這個就把牛當做同類嗎?
不過紫那麼,季子也找不出什麼好理由來反駁她,真的能讓她更深的了解一下人類自然也好,而如果她還有另外的打算——這又能把季子怎麼樣呢?反正紫又不會害她,那麼順著紫的意思來也未嚐不可。
抱著這種怎樣都無所謂的心情,季子便跟著使者來到王城——是王城,也不過是稍微大一點的集鎮罷了,論及房屋的建設質量還不如季子棲身的村鎮——見到了所謂的王爺,那王爺二話不先把季子誇了一遍,青年才俊少年英雄有為男子什麼詞都往外冒,正是這般人物才配得上紫姑娘,兒甘拜下風。
季子聽得身上一陣雞皮疙瘩,差點習慣性地掏出五毛放到那王爺手上。不過接下來他又話鋒一轉,起了像季友這般人物怎能屈居鄉裏呢,你正值青春年華,是要做一番事業的大好時間啊,如果你不嫌棄就先在我們王府做一個客卿,以後機會大大滴。
原來他是想拉攏啊,雖然這拉攏到處都透著詭異,但季子其實還是無可無不可——那王爺手段再大又能把自己怎麼樣呢?她和紫通過隙間交流了一下,然後就按照紫的意思答應了下來。
於是季子就這樣做了王府的客卿,紫作為家眷也被一起接了過來,王爺還給她們安排了一處按照當時水準來上好的庭院,配了若幹仆從侍女,不過後來季子把所有男性下人都辭了,隻留下了幾個女仆。王爺聽後還露出了非常猥.瑣的笑容,不過季子也懶得解釋。
是客卿,實際上她也沒什麼任務,隻是附近其他一些學者聽了“季大家”親傳弟子這個名號後,特意找上她要求論經談典,季子抱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幹的想法,也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