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辰，他還記得，一如往昔。
蘇清歌輕聲歎了口氣，不知是是喜是悲。
安淩炎倏地睜開眼，卻發現蘇清歌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他忙支起身，握住她冰冷的手，“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蘇清歌搖頭，安淩炎索性起身，“朕還是讓禦醫再來看看比較穩妥。”
“皇上，”蘇清歌這才懶懶地坐起，長發如瀑而瀉，“你該去上早朝了。”
一時間，安淩炎竟然看得有些癡了，不施粉黛的她亦是記憶般美豔不可方物，他已經不記得上次如此看她是何年何月。
“這幾日你先在宮裏休息，”安淩炎坐下拉住她，“待身體恢複了，你想去哪兒朕便陪你去，可好？”
難得蘇清歌這次沒有反駁，隻是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
“朕知道，你不想做朕的紅顏禍水。”安淩炎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滿眼寵溺。
直到安淩炎離去很久，蘇清歌都倚靠在床頭，秀眉緊鎖。
“昭容娘娘。”內殿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皇上吩咐奴才送來些點心。”
當看到小太監一一擺出的白玉盤時，蘇清歌一愣，“這些……”
“回稟昭容娘娘，皇上特意將陶然居做杏花糕、杏仁餅、栗子圓的師傅帶進了禦膳房，”小太監頗有眼色，“而且吩咐隻許做給娘娘吃。”
小太監說完卻並未看到她有任何欣喜之色，不由得暗自揣測，都說舞陽殿這位娘娘性格清冷，看來還真是。
接下來幾日，安淩炎日日下了朝就會留在舞陽殿，他也不吵蘇清歌，有時還讓福海搬來一大堆奏折自顧自批閱。
這日，小太監照舊送來果子，蘇清歌瞥了眼桌前的安淩炎——半個時辰前，他就眉頭皺在一處，手上始終拿著份折子。
蘇清歌衝小太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端一份給安淩炎。
小太監本已習慣蘇清歌對皇上的冷淡，見狀大喜，端著果子來到桌前，“皇上，昭容娘娘命奴才拿來給您。”
“不用了，放著……”安淩炎話說一半，忽然愣了下，“什麼？”
蘇清歌給小太監的話鬧了個紅臉，忙低頭吃果子，避開了安淩炎熾熱的目光。
但她卻察覺到那襲紫色的身影愈發靠近，於是隻能佯裝鎮定，一小口一小口吃。
“要吃到手指了。”安淩炎的聲音帶著難掩的笑意。
蘇清歌這才抬頭，安淩炎在她對麵坐下，主動拿起果子吃，“在宮裏悶不悶，等朕忙完這兩日，就帶你出去走走。”
“皇上可是在追查那些殺手？”蘇清歌試探著問。
安淩炎迅速掩去眼底的複雜神色，“朕派了柳傳博去查，但依然一無所獲。”
“算了，如果他們有心要殺我，會再度現身，到時候……”
“不會有那個時候，”安淩炎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朕不會再允許你有分毫損傷，若有人再敢傷你，朕絕對不對放過他！”
正在此時，福海走了進來，“皇上，穆少白在禦書房求見。”
安淩炎這才起身，“清歌，許是他那兒有了什麼線索，朕去去便回。”
直至安淩炎走遠，蘇清歌這才起身來到桌前，從一摞奏折裏抽出之前安淩炎盯著看的那份。
難怪他會如此猶豫——那是份聯名奏折，以柳傳博為首的一眾權臣奏請由安翟墨出任三軍統帥，美其名曰翟親王德才兼備，既往戰功赫赫。
一切都按照計劃完美地進行著，可是不知為何，此時的蘇清歌卻愈發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