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長空踏上翻蒙山直通山頂的青石板路。此時時辰尚早,卻已有零零散散的二三人與龍長空一樣,登高賞景。不過像龍長空這樣獨自登山的卻沒有,最少也是兩人結伴而行。
翻蒙山的高度並不如何出眾,可山體卻格外龐大。龍長空數著青石板上的台階,一步步登高,偶爾看看路旁的竹林。
龍長空是打算白天登上山頂,夜晚再找時間讓淩雲去吞噬那雲霧,最好是晚上,順便探探路。
所以龍長空磨磨蹭蹭用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山頂。走完青石板路,來到翻蒙山山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占據山頂近半麵積的煙波浩渺的水池,水池邊立有一塊寫著“雲波池”的石碑。
山頂剩下的一半麵積又有一半是竹林。山頂空無一人,望著眼前的水霧以及雲霧,龍長空皺眉不已,心中隱隱不安。
龍長空將拘在精神之淵的龍魂感知散出,不一會兒,龍長空便麵色凝重。
龍魂感知擴散出去後,龍長空知道自己被包圍了,一個對現在的他來說的死局。
翻蒙山的青石板上,兩隊人馬正向著山頂而來,共兩百人,一百名劍客,一百名黑衣人,最少都是水滴境。
翻蒙山的山腳的每個出口都有劍客或黑衣人把守。
最重要的是,山頂兩旁的竹林裏各走出一個人。左邊是一名中年劍客,青色長衫,麵容英俊,氣質不凡,背著一把三尺長劍。右邊的是一名黑衣中年男子,麵容陰鷙,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兩人皆是凝練境圓滿。
中年劍客對著龍長空抱拳道:“在下葉塵。小友於一月前拿了一樣東西,在下今日來討回。”
中年黑衣男子淡漠道:“玉佩,白龍,閣下不會忘了吧。”
龍長空嘲諷道:“記得,也帶著,可兩位前輩以勢壓人,貌似不合規矩吧。”
中年黑衣男子道:“規矩是人定的。把東西留下,不然人頭留下。”
龍長空好似聽從了那黑衣人的話,將淩雲召了出來。淩雲剛剛雖在玉佩裏,卻也知道現在的情況。
中年黑衣男子見此,臉上也無任何變化,伸手討要玉佩:“玉佩,拿來吧。”
龍長空掏出懷中的玉佩,攤放在掌心,複而又五指收攏握緊玉佩,對中年黑衣男子道:“誰說我要交出來了?”
轉頭,對淩雲道:“出全力,我們殺出去。”
淩雲滿臉震驚,急道:“把我交出去不就好了。反正,反正每次都是如此。”
龍長空身上驟然湧現出一股威嚴,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淩雲道:“隻要你是龍族的一份子,哪怕身上隻有龍的一部分,我也不會在任何情況下放棄你。而且我說過,我不會賣你的,哪怕對方的籌碼是我的生命。”
即雲為龍,不鐺典當。
淩雲呆滯當場,似乎無法相信這一切。
中年黑衣男子道:“可惜,可惜。這白龍要是個女子多好。”
就在這時,天地變化,整個翻蒙山山根震動,土石崩落,原本平靜的雲波池此時也波濤洶湧,而環繞翻蒙山山頂的雲霧則雲海翻湧。
以龍長空現在的感知,詳細探查一番後,便知道了這是一個陣法。一個雲海為天,水運居中,山根為地的陣法。
這陣法最大的用處是困人,龍長空不禁感歎這是多怕自己跑路。
此陣法有傷人和,用過一次對當地的水運山根,靈力氣運損傷極大。且此類陣法一旦結成,就無法用任何方法移動。這種陣法與宗門的護宗大陣很類似,差別是此類陣法肆意汲取一地靈力,毫不在乎其根基,而宗門的護宗大陣講究合道天地,甚至反哺一地靈氣。
陣法一出,龍長空就知道先前中年黑衣男子要他交出玉佩純屬扯淡,他是連自己的命也要。他這麼做一是拖延時間讓陣法結成,二是如果自己真的交出玉佩,最少也能讓自己少去一個戰力,別的不說,萬一淩雲自爆就不好說了。
龍長空譏諷道:“兩個凝練境圓滿,一百劍客,一百邪教,一群蝦兵蟹將,還有一座陣法,真看到起我啊。”
中年黑衣男子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況且閣下的前世可是不凡,不得不重視。”
龍長空道:“為誰辦事?”龍長空雖然這樣問,其實他更好奇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有前世的。
中年黑衣男子道:“陣法已成,就不廢話了,你還是當個糊塗鬼吧。”
說完,中年黑衣男子右手一抬,一柄漆黑如墨的由靈力凝聚而成的長矛出現在他手中。
隻見中年黑衣男子踏出一步,便已至龍長空身前,一矛遞出,殺意凜然。
現在的龍長空以碎合境的龍魂,暫時凝聚了一身相當於凝練境大成的靈力。
麵對呼嘯而至的長矛,龍長空手持曳落短刀,一刀切在長矛的矛身上,勉強擋住這一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