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長空獨自在梧桐樹下睡了一下午,毫無防備的那種,銜流來看過一眼沒有打擾他。
傍晚時,龍長空自然醒來,伸了個懶腰,通體舒適。
巧雀已然回來,直接了當地和剛剛睡醒的龍長空說,他會暫時住在避月閣,睡覺也一樣,也沒看龍長空允不允許,巧雀自個兒就回房間去了。
龍長空交代銜流每周出去置辦一次食物,再將避月閣的廚房交給了銜流,反正以前龍長空就沒怎麼用過。
龍長空過了三天安穩日子,這天,陳克帶著酒水造訪避月閣,現在銜流可以算是避月閣的半個管家了,所以是銜流接待了陳克,銜流再去通報龍長空的。
龍長空就在庭院中梧桐旁的石桌石凳上和陳克喝酒。
龍長空一邊喝著酒,一邊等著陳克說話,等到陳克喝了一壺半的酒後,他才慢悠悠開口:“明天我就要離開清源宗了,來和你道個別,有湖和故遠我都單獨找他們喝過了,就剩你一個。”
龍長空道:“我記得離我們離開宗門去創建勢力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怎麼,陳大公子,還真的隻是來這清源宗玩玩而已啊。”
陳克抱著酒壺道:“差不多,最近家裏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龍長空道:“能說的你就說,不能說的就憋著。但記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別忘了和有湖還有老王。”
陳克眼神黯然道:“權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龍長空拍了拍陳克的肩膀,說道:“有時候講理是沒有用的,先將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再和他們講道理。”
陳克道:“道理其實我都懂,我也告訴自己從明天離開清源宗那一刻我就不再懦弱,可我還是想發泄發泄。還有……”
陳克沒說的是,還有,加上親情呢?
龍長空舉起酒壺自顧自和陳克懷中的酒壺相碰,繼而一飲而盡,安慰道:“相信你自己,你可是陳大公子,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我的眼光不是。”
陳克跟著一飲而盡帶著醉意笑道:“我不相信你的眼光,我相信自己,更相信我的朋友龍長空。”
龍長空抬眼望著背景是梧桐樹的俊郎少年,笑言:“非池中物,也非凡龍,怎一個人中龍鳳了得。”
龍長空親自將醉倒的陳克背回住處,沒多管,和衣而睡也是沒辦法的。
翌日清晨,龍長空和李有湖還有王故遠不約而同來為陳克送行。
清源宗山下大門處,已然有一輛馬車侯著,馬夫是個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一股沙場磨礪過的氣質,馬車後跟著一隊衣著統一且全部佩刀的侍從,大約五十人左右。
王故遠錘了陳克一下說道:“可以啊老陳,這排場。”
陳克剛想說什麼,王故遠已經搶先說道:“不用說,你那小道姑我一定幫你照顧好。自己保重。”
前一句完全是渾話,後一句出自真心。
李有湖抱拳道:“陳兄,保重。”
王故遠在旁邊說道:“誒,有湖啊,你這就不太好了,兄弟之間哪這麼多客氣話。”
王故遠隻知李有湖此時的刻板,卻不知那日李有湖和陳克喝酒喝醉時,也曾大聲喊出:“要有誰為難你,你不方便揍他,我來!肯定讓他爬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