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十數日,路途中四人休息極少,此行必在天銀之外,這是銜流所知道的,隻是真正去往何處銜流至今未知。
南佑關,天銀王朝南下開疆拓土的最南端,雖說天銀王朝穩定已有十幾年,可南佑關的軍備和駐軍從當年南征最後一戰結束後就從未減少過,最近一月以來甚至猶有過之。
龍長空並不打算逗留南佑關,可天意不遂人願,出關盤查時出了些小意外,通關文牒沒有問題,銜流和妮妮的龍長空早就準備好了。
問題出在龍長空等人不像普通人,眾人輕裝出行,身上沒有任何尋常物品,東西都在須彌戒裏,故而被盤查的校尉硬是扣押了。正當巧雀打算亮明修行之人的身份時,遠處走來一位精幹武將,是剛陽境武者,對那校尉說道:“放行。”
校尉令行禁止,不再阻攔,不過當其退到一旁時,卻對武將行了個軍禮,說道:“此事督察處李大人會知曉。”
武將麵無表情,轉身離去。
龍長空坐在馬車中,看著銜流駕駛的馬車緩緩出關,忽然與巧雀對視一眼,巧雀心領神會,消失於馬車之中。
南佑關南城門城牆上,一位斜背一隻麻布袋子的布衣青年望著龍長空馬車離去的方向,身旁是南佑關副將劉懿年,在南佑關隻比守關主將朱淼地位低一籌,此時居然落後那布衣青年半步,而那布衣青年顯然不是南佑關守關主將。
布衣青年撚住一片關中桃樹開花飄散至城頭的桃花,莫名其妙地將桃花瓣碾成兩半,一半將其碾碎甚至運用靈氣將其桃花碎片徹底磨滅,另一半則放其繼續隨風飄散。
複而布衣青年雙手背後,好似有感而發道:“南關麵劉,接花解花碾碎花。陳督龍湫,出關出界複出山。”
身旁的劉懿年摸不著頭腦,不知從何處誇讚這位高人的文墨。
布衣青年背著的布袋子微微震顫,一瞬間城頭被無形隔絕,布衣青年開始和身旁不解風情的劉大人聊正事。
巧雀回到馬車上與龍長空說了剛剛布衣青年的奇怪舉止以及言語,說道青年隔絕城頭時巧雀有些耿耿於懷:“那家夥應該是個很詭異的逆輪境,而且用的東西品質很高,也不知道是哪個宗門養出來的。”
“就是因為他用來隔絕城頭的東西品質很高,我才不敢輕舉妄動,我雖然沒學過唇語,但能確定他們反複提到了‘皇子’這個詞,至於是第幾我就不知道了。”
龍長空謹慎道:“人家能在你這隔絕聲音,說不定那些唇語是人家故意為之。”
雖然這樣說著,可龍長空卻想起僅從描述而言就與陳克有七八分相似的四皇子,難道真的是他?
天銀王朝南下的步伐是被龔雪王朝所阻攔的,龔雪王朝曾屯兵五十萬在邊境拒敵,如今應該隻有十萬精銳盯著天銀王朝了。
這些其實對龍長空來說都無關緊要,此行龍長空等人會乘坐遙雲船去往目的地。
遙雲船,顧名思義就是行駛於天空雲彩間的渡船,寓意逍遙九天彩雲間。
路途遙遠身上錢財又富裕的人都會選擇遙雲船出行,隻是一般而言若未踏足修行之路錢財哪裏能算富裕,所以乘坐遙雲船之人多為修行之人,當然帝王將相也常有。
遙雲船停靠的渡口一般設置於大山之巔,天銀王朝隻在京城郊外的回鶻山設有一處渡口,這次龍長空一行要前往龔雪王朝西方的天紫山的渡口乘坐遙雲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