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銀王朝離闐郡,副郡守楊鬥,隨駕李鶴鎮,於兩月前被一隱秘武者扭斷了脖子,現如今是那出京入官的柳郡守全權管理離闐郡。
不過即便如此,作為原太子門下先如今的大皇子陳康門下的柳撫威還是掣肘很多,但總比先前好了很多。
兩位朝廷命官身首異處,著實令聖上觸怒,在二皇子陳狄丘的極力舉薦下,一支百人車隊離京入離闐徹查此事。
徹查此事的負責人正是在清源宗修行過的陳克,現如今的太子陳克己,下派之人自然沒有陳克,百人車隊由已經複職的戎霜督尉嚴備帶領。
百人車隊,領隊的是凝練境兵家修士嚴備,三位京城資深捕快,七位草木境武者,一位陰陽家望氣師,一位年輕縱橫家來長長見識,五位醫者,兩位劍客,八十位披甲帶弩的禁軍。
百人駐紮在郡城內,前兩天毫無動靜,第三天嚴備帶著兩位劍客,七名武者,二十號禁軍以及那位陰陽家一同包圍一處客棧。
鍍雪客棧內有一銀甲武者,獨自默默喝酒,兩名禁軍摔著踹開大門,那中年武者拔刀瞬殺兩人,見那兩位劍客已經持劍而入以及外頭蠢蠢欲動的眾人,武者剛忙丟到長刀,表示投降。
殺人隻為宣泄本就被安排要投降的銀甲武者被兩位草木境武者羈押往牢獄。
審訊時,銀甲武者知無不言,自稱洪鳴,寶延郡人氏,因看不慣副郡守和隨駕魚肉百姓,遂殺其二人。
嚴備隻聽了一會便揮揮手,讓人將其重新帶回牢獄之中,完全在胡說八道。
與此同時,離闐郡城一處繁華地段處,衣著華麗的秦落塵正在一家茶鋪與那位矮小儒士喝茶。
秦落塵問道:“按照安排,洪鳴會自報家門,隻是殺人緣由不可能說。如今大皇子又讓我們不要營救他,這是為何?”
矮小儒士道:“禍水東引,當今太子羽翼可還不算豐滿啊。”
秦落塵無奈道:“雖說如此,可大皇子接下來的安排居然不讓我知道,而且我還要虧損一位剛陽境武者。”
矮小儒士道:“此事我們本就隨手為之,原本成與不成都沒有關係,隻是苦了你柳叔父。我們還是得以公子你的安危為重,至於一位剛陽境武者換取大皇子的一個恩情,我覺得是劃算的。”
矮小儒士突然拽起秦落塵的衣襟,火速離開郡城,至於那位柔弱女子早早就被送出城了。
秦家表麵上鍾鳴鼎食,現任家主是工部尚書秦感遇,私下裏還有一支熱衷修行的分支,秦落塵正是這一支裏晚輩中的翹楚。
柳郡守柳若白與秦落塵的父親秦年區是至交好友,互為兄弟,所以秦落塵喊柳若白為叔父。
郡城內暗流湧動,嚴備對那洪鳴嚴刑拷打無果後,讓陰陽家聯合三名捕快,尋著蛛絲馬跡找到了一位衣裳破損的半百老人。
那老人被帶到嚴備跟前時,嚴備強行壓下怒火,抬手揮退左右,質問道:“高家興,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太子待你不薄啊,你這樣不僅連累我,還回連累他啊!”
陳克負傷入京,去的那處隱蔽私家宅院裏,等著他的有五人,沒有嚴備,這位高家興便是其中之一。
名為高家興的老人提起灰黑色的手掌,給了自己一巴掌,泣聲道:“我家裏那兩個孫子都在他們手上,我也是沒辦法啊。”
嚴備將嘴貼近高家興的耳朵,耳語幾句,高家興臉上帶著震驚,半晌沒回過神來。
嚴備沒有理睬,命人將高家興押回監牢,聽候發落。
郡城內,一處布匹店前,一位高瘦高瘦的男子正在與那位豐腴的店家婦人講價,言語溫和,壓價極多。
還有一處市井早點茶攤,一位斜背布袋子的青年,眉眼含笑與一位萍水相逢的貌美女修士閑話那“空山新雨後”。
郡城門處,一輛馬車暢通無阻無人盤查,車內一位蒙麵黑衣的劍客橫劍在膝,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