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才知道,自己想得有多天真,郝夢宇是不會太為難我,但是會太太太太太為難我。
我一大早來到辦公室,按照莉莉交代的,給他磨好咖啡送進去。
我將咖啡放到他麵前,欠了欠身,恭恭敬敬說:“郝副總,您的咖啡。”
郝夢宇頭也沒抬,視線也沒離開過他手裏的文件,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句:“我來公司半個小時了。”
這句話翻譯出來就是:我等了半個小時,才給我送咖啡進來,你這助理是不是不太合格。
想到今天第一天伺候這尊大佛,我怕出差錯,特意提前十五分鍾出門,到公司連水都沒喝一口,趕緊給他磨咖啡,生怕晚了這尊大佛不高興,結果……還是晚了!
我悄悄瞄了一眼手腕,還差五分鍾才到上班時間,丫的,剝削我廉價勞動力是吧。我沒等上班後再給你端來就好的了……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腦海裏突然飄過莉莉昨天的忠告——他如果訓你,你聽著就好,認錯誠懇一些,千萬不要狡辯。
因為領導從來都不講道理的,他們隻看結果,不聽理由。
原本要說的話到了嘴邊,突然變了調:“抱歉,郝副總,我明天會來早一些。”
“恩,出去吧!”
我如獲大赦,“好的,謝謝郝副總。”
轉身,往外走,到門口時,聽到身後傳來,“一般情況,我八點到公司。”
我差點兒沒一頭撞在門框上,將自己撞死。
八點到公司,那我豈不是八點之前就得到?
歐碼噶,就算資本家剝削貧苦人民廉價勞動力也不帶這樣的,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為什麼莉莉昨天沒有告訴我?
……
雖然早就知道郝夢宇是個很龜毛的人,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再次刷新了對龜毛的認識。
一個人男人能龜毛成這樣,也真是……奇葩!
從郝夢宇辦公室出來,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將杯子洗幹淨。回到辦公室,倒滿水,還沒來得及喝,電腦上的QQ彈出信息:
“進來。”簡單而直接的兩個字,是郝夢宇發的。
我撓撓腦袋,不敢怠慢,朝他的辦公室小跑去,敲門,進去。
我恭恭敬敬的說:“郝副總,您找我?”
郝夢宇:“咖啡沒加糖。”
我……莉莉明明寫的不加糖啊!
領導的話就是聖旨,我沒有狡辯的理由:“抱歉,郝副總,我現在拿出去給您加糖。”
“恩。”鼻腔裏淡淡哼出一個單音節,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對別人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