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安穩,每天早上我將女兒送到托管班,然後上班,下班再接她。雖然她對此有一些小情緒,也漸漸接受。我雖然不忍心,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偶爾看到女兒嘟起的小嘴和隱忍的小臉,我也猶豫過要不要給他請個保姆,猶豫也就兩三秒,很快就被我否定了。
保姆還沒有學校老師看得放心呢,如果我有那錢請保姆,還不如多給女兒買幾件漂亮的衣服,多請她吃幾頓大餐。
工作上一切照舊,郝夢宇對我還算仁慈,沒有過多為難我,知道我要接孩子,到點就讓我走。隻是每天早上路過前台,總會收到一大束沒有署名的火紅的玫瑰。
每當看到同事們各種羨慕嫉妒恨,又酸不拉幾,還要假裝清高,各種鄙視我的眼神,我都默默的在心裏將鄭浩問候了一千二百遍。
丫的,沒事瞎搞什麼浪漫,老娘我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不吃這一套,還給我帶來這麼多負擔。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一晃,又到了周五,我和女兒最期盼的日子。
靜靜的盯著手表的指針,在剛指向五點那一秒,我立即背起背包,用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剛打開門,就與迎麵而來的身影撞了個正著。
誰這麼不長眼睛啊!
我心裏暗罵一通,揉了揉頭頂,抬起頭,對上那張熟悉的臉時,所有的不滿統統憋了回去,立即換上討好般的臉:
“郝副總。”您怎麼在這裏?後麵的話我沒敢問出來。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下班了?”
我點點頭,“恩,已經五點了。”該下班了。
見他遠山般淡漠的眉峰微不可及的蹙了蹙,我忍不住問:“郝副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心裏一個勁的祈禱,千萬不要告訴我有事,我還著急去接孩子呢?
“恩,跟我來一趟辦公室。”說完,不待我回答,轉身就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我無語的‘哦’了一聲,默默的翻著白眼,跟在他身後,心裏將他從頭到腳挨個問候了八百遍。
你丫的有事不早說,非得等到下班了耽誤我時間嗎?明知道我要接孩子,還這樣……有時候我都想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
跟著他走進辦公室,我隨手將門關上,欠了欠身,恭恭敬敬道:“郝副總,請問您有什麼指示?”趕緊說完我好去接孩子。
他意味深長的睨了我一眼,薄唇輕啟,“你著急下班?”
我去,他剛才這是什麼眼神,我怎麼不太明白。
我心裏打著鼓,仍如實說:“恩,我著急接孩子。”
他拉長尾音‘哦’了一聲,“你是不是在想我明知道你著急接孩子,有事為什麼不早點跟你說,非得等到下班了,故意浪費你時間。”
我心裏直點頭:是啊,是啊,你可不就故意浪費我的時間麼?
心裏這麼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沒有,郝副總,您做事,肯定有您的理由。”
他微微勾唇,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這笑容,看得我心驚肉跳,暗想,他的理由……怕是沒那麼簡單哦!
八成又與我有關!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準確的。
“我四點半給你發信息,讓你來一趟我辦公室,你遲遲沒來,我忙起來就將這事忘了,等我再想起來時,已經下班了。”
所以,這事怪我咯?
他雲淡風輕的說完,還一臉‘這事真不怪我’的表情,看得我真想將手中的拳頭伸向他。
想歸想,我始終不敢!
四點半……此刻我除了想罵人,更想哭!
因為我想著沒什麼事,早早的關了電腦,所以根本沒有看到他發的信息。
看著郝夢宇那張欠揍的臉,我就恨得牙癢癢,特麼的,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他靠在大班椅上,雙手交疊枕在腦後,雙腿優雅的交疊,一上一下敲打著,那微微向上挑的眉毛似是在說: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提前關電腦!
我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差點兒沒有直接噴出來噴他一臉。
本著上司即上帝的原則,加上這本來也是我的過錯,我竭力忍住怒火,畢恭畢敬問:“郝副總,請問您叫我過來,有什麼指示?”
他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大盒子,裏麵裝的什麼我不知道,但看樣子,很精致,應該不便宜。
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就問問你明天有其他安排沒?”
我去,沒什麼事,你特意將我留下來。
心裏再多不滿,麵上也畢恭畢敬,“郝副總,我家裏的情況您也知道,我現在除了上班,就是帶孩子,沒有別的安排。”
對上他微蹙的眉宇,我立即補充:“明天公司有事需要我加班嗎?要不,我帶著孩子一起過來,她很乖的,我保證她不會搗亂,更不會影響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