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
“白雪。”
……
郝夢宇連續叫了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雙眼空洞,‘啊’了一聲。感受到別人投來的異樣眼神時,我心裏直呼,完了,完了……
“郝副總,您叫我?”我硬著頭皮,小聲問。
郝夢宇好看的眉峰蹙了蹙,直接忽略我,說了兩個字:“散會。”
我去……就散會了?今天開會都說了啥,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會議記錄怎麼辦……
偏偏想什麼,就來什麼。
“下班之前把今天的會議記錄整理好,發到在座各位的郵箱。”郝夢宇說完,率先邁腿出了會議室。
我硬著頭皮在身後答到:“好的,郝副總。”然後迅速跟上。
路過蘇睿的身邊時,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兒摔到在地,最後扶著牆才站穩了。
我回頭一看,見一隻男士手工皮鞋直直的杵在路中央,都沒收回去。
是蘇睿的!他是故意的。
“白小姐行這麼大的禮,我可承受不起。”他揚起唇角,極為嘲諷的說。
“何況距離過年還有幾個月,你現在給我拜年是不是太早了點?雖然我看起來比較成熟,但也沒有你這麼大的侄女是不是?我可沒有紅包給你哦!”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給我難堪,報複我之前給了他那份髒的文件。
我早就猜到他要報複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當著這麼多項目負責人的麵,還是幼稚到連我都不屑用的手段……我再次刷新了對他的認識。
報複心極強,心眼極小,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抱歉,蘇總,剛才不小心踢到您的腳了,沒把您踢疼吧!”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皮笑肉不笑的說。
以退為進,有時候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此刻我如果直接質問他為什麼故意絆我,他一定有千萬個理由等著我,指不定還會倒打一耙,說我故意在他麵前摔倒,企圖對他投懷送抱,勾引他。
最終難堪的隻是我自己。
何況他是公司股東,頂撞股東,不是一個員工應該做的,搞不好要丟工作滴。
蘇睿眼裏微微閃過異樣,很快恢複了正常,眉宇微蹙,很是嫌棄道:“白小姐平時走路都這麼不小心的嗎?還是說你經常在你上司麵前這樣摔倒?”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各個項目負責人都不是傻子,不用腦子都知道他此話什麼意思。
我的上司?可不就是郝夢宇嗎?
我從普通文員突然升為副總助理,雖然大家表麵不說,暗地裏從來不缺乏各種議論紛紛,說得最多的無疑於我和郝夢宇之間有什麼。
公司裏比我能幹,比我有才能的人比比皆是,為什麼郝夢宇沒有挑別人做助理,偏偏挑了我?而且就在他上任一周後。
名義上是考察後覺得我能力不錯,能勝任。短短一周的時間能考察到什麼?我的工作能力也不是最出色的一個。
所以,除了潛規則,別無其他!
身正不怕影子斜,平時別人背地裏怎麼說我都可以裝作不知道。還是那句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她們愛咋說咋說唄,反正也不影響我上班、吃飯、睡覺和正常生活,隻要我自己沒有做過,就OK了。
但此刻,蘇睿當著各負責人的麵這樣說出來,即使臉皮再厚,心裏素質再好,也繃不住。
“抱歉,蘇總,剛才是我不小心踢到您了,我誠心誠意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涼,不要跟我一般見識,真的對不起。”我除了道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即使知道蘇睿在故意找茬,報複我,我也不敢說出來,打掉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吞。
沒辦法,誰讓他是公司股東呢?而我又急需這份工作。
他眉宇並眉宇因我的話得以舒展,反而擰得更緊:“你平時撞了你的頂頭上司你也一句對不起就完了?據我所知,你的上司可不是那麼善良的人。”
這話隱含的意思……太多了,足夠在座的各位想象一禮拜了,即使不抬頭,我也能感受到他們投來的眼神有多熱烈,裏麵的八卦之火燒得有多旺盛。
不到明天早上,類似我平時借工作之際,如何如何在郝夢宇麵前假摔,對他投懷送抱的新聞就會傳遍整個公司……
說來也奇怪,平時開完會,一個個都恨不得第一個衝出會議室,今天卻像粘在了椅子上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眼裏星光閃閃,等著看好戲。
“不好意思,蘇總,我跟我的上司從來都保持著應有的距離,沒有撞過他。”我保持著恭敬的態度,如實說,心裏默默的將他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N遍。
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如此事媽,如此小氣,不就給了他一份髒的資料嗎?至於這樣報複我……何況那是郝夢宇的意思,我隻不過是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