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我的腳真的不嚴重,不用去醫院了,我自己買點萬花油揉揉就好了。”
鄭浩雙手緊握方向盤,薄唇緊抿,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後視鏡,一言不發,渾身上下不停的釋放冷氣,整個車廂的溫度都跟著降了好幾度。
我忍不住翻了個巨大無比的白眼,撇撇嘴:還生氣呢,這家夥,氣性可真大!明明受傷的是我,該委屈的也是我好不好。你生的哪門子的氣?
算了,你不理我就算了,我找我女兒去。
“豆豆,你冷嗎?”我將女兒抱來放我腿上,問。
豆豆如實的搖頭,“媽媽,我不冷。”
我衝她眨了眨眼睛:“怎麼會不冷呢,你看車裏的氣溫多低,你穿得又少,來,把外套穿上。”
說著,我拿過她的小大衣,往她身上套,被她一把擋住了。
“媽媽,我真的不冷,車裏開著空調呢,我還有一點點熱。”她眨巴著眼睛,說得格外認真,末了,還將小手放到我手心,以證明她沒有說謊。
這孩子……你說她笨吧,拆我台的時候聰明得不要不要的,你要說她聰明吧,關鍵時刻智商又不在線了。
“媽媽,你很冷嗎?要不你把大衣穿上吧!”她一邊說一邊拿過我的大衣,遞給我。
末了又對鄭浩說:“鄭叔叔,你能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嗎?我媽媽冷。”
我……這孩子……
我真的有種要帶她去做親子鑒定的衝動,一定是當初在醫院被掉包了,這絕對不是我的親閨女。
鄭浩被豆豆的話逗笑了,淡淡的勾了勾唇:“豆豆,你媽媽生病了,空調溫度調再高,她仍會覺得冷。”
豆豆疑惑的轉了轉眼珠子,不明所以,又一臉擔憂:“啊?媽媽病了?”
說完轉過頭,看著我,問得認真:“媽媽,你哪兒不舒服嗎?”
“我…..”
“你媽媽腦子病了。”
我去……這家夥拐著彎罵我呢?真可惡,你丫的腦子才有病!
我用一百二十分鄙夷的眼神瞪著那家夥看了足足兩分鍾,而他完全沒有收到我的視線似的,透過後視鏡,挑挑眉毛,聳聳肩,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不搭理我了。
這家夥……真的太可惡了!
“豆豆,你媽媽不僅腦子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
豆豆根本不懂這些,一臉擔憂的摸摸我的腦袋:“媽媽,你腦袋疼嗎?豆豆給你吹吹好不好?”說完,真的對著我的腦袋呼呼的吹了起來。
女兒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這話真的一點兒也沒錯,但這貼心隻讓我覺得……
而前麵的罪魁禍首卻一個人在那裏偷笑,我甚至能看到他的肩膀一高一低在不停的顫抖。
“豆豆,你媽媽腦袋不疼,你不要擔心,一會兒送她去醫院看看就好了。”
“哦,對,去醫院看醫生,醫生有辦法。”小小的女兒不知道這些,隻知道生病了就去醫院,這絕對沒錯。
說完還眨巴著大眼,安慰我:“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們馬上就去醫院,讓醫生看了你的腦袋就好了。”
我……
我的傻女兒啊,哎!
……
醫院
醫生看了一眼我的腳,眉頭蹙了蹙:“現在的年輕人啊,為了美,身體也是不要了,穿這麼高的鞋,腳不受傷才怪。”
我癟癟嘴:這醫生……真的太不會說話了。
鄭浩忙說:“醫生,嚴重嗎?”
醫生賞了他一個白眼:“都腫成這樣了,你說嚴重不呢?”
說完,抬起我的腳揉了揉,“骨頭都快裂了,肯定有一點點兒疼,你忍著點兒。”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心想,一點點兒疼我還是能忍受的。
後來我才知道,醫生說話真的是太謙虛了,他說的一點點兒,對我來說就是非常。
那種疼,撕心裂肺,疼得我眉心緊促,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直往下掉,我咬緊唇瓣,才讓自己沒有發出聲。
突然一條手腕遞到我嘴邊,“張嘴。”鄭浩說。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照做。
他抿了抿唇,又說:“你想把你的嘴唇咬壞嗎?”
“不要。”我賭氣般的說,打心底也不想咬他。
不想欠他太多人情,欠了的,總要還的。
他沒料到我會當著醫生的麵那麼肯定的拒絕,臉微微沉了沉,“那你就繼續咬你的嘴巴吧,本來口感就不咋地,再咬壞了,別怪我以後不吻你。”
這家夥,嘴巴跟那醫生一樣……有毒!
“我嫌你的手腕髒。”我說。
他的臉沉得更厲害了。
我帶著報複一般的繼續說:“你的手腕有毒,我怕我還沒疼死就被你毒死了。”
丫的,誰讓你說我口感差的,雖然不太期望他吻我,但當眾被人這樣說,心裏總是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