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蘭躲避開來她的目光,淺笑了,邀請她下去喝茶,等到坐下,茶水煮好倒進杯子裏,許海蘭才緩緩的開口。
“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提了現在也沒有任何意義,我現在隻想要你們兩個人好就行,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岩岩是個重情義的孩子,你喜歡他保準沒錯的。”
她避重就輕的回答,李佩慈不用繼續追問大概也能想象到當時場麵的慘烈。低頭品茶,是上好的茉莉,茶色清淡味道香甜,是茉莉中的上品。
當時的場景,許海蘭怎麼會不記得,當然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
為此,她跟秦致國還專門跑去了一趟美國。
那個時候的他不過才病情得到穩定,選擇這個時候告訴他,也是因為他身體情況的好轉,說起來也怪她自己,那個時候覺得南諾嫁人,從這個家裏出去,雖然嫁的人不隨她願,可畢竟離開了秦家,對她而言是痛快的,是高興的,所以口無遮攔的在一次電話中跟秦岩說了。
她沒想到的是,秦岩當時的反應會那麼激烈。
她分明清楚的記得,當時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清清楚楚的一字一頓的問了她三次,南諾結婚的消息是真的。
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也就是這樣,他在電話裏甚至對她咆哮起來,質問她,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為什麼不早些告訴他這個消息,為什麼要在一年之後,質問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她當時被這樣的秦岩嚇到了,秦岩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在父母麵前,甚至是任何人麵前,情緒這樣失控過。
也就是在那次電話掛斷之後,便沒了秦岩的消息,打電話不接,短消息不回,甚至醫院裏都找不到他。
直到有一天她和秦致國接到美國警方的電話,要他們去一趟。
他們去的時候看到形容枯槁的秦岩,幾乎不成樣子的待在警察局,說是在救助站附近找到的,他經曆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讓他去救助站他死也不肯去,沒辦法最後聯係到了他之前所在的醫院,再然後就聯係到他們。
再然後可想而知,他的病情從穩定發展成嚴重的地步,那段灰暗的日子,現在想起來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最後沒辦法,還是秦致國打電話給南諾,讓南諾跟他通話,他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直到南諾詢問他的病情,希望他快點好起來,說她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好,很幸福,不用擔心,她等著他回來,他才繼續接受治療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許海蘭意識到她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就是同意收養南諾在家裏。
也就是那個時候才開始意識到,南諾的危險。
所在在一方麵憎恨南諾嫁給了顧氏這最理想的人家之外,還在慶幸,她終於是離開秦家離開秦岩了。
現在這些回想起來就像是一場噩夢,而南諾就是一切噩夢的開始,這些已經過去了的不堪回首的過往,當然不能再講給李佩慈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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