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頹然的轉身，向門口走去。
突然在門口處站住，沒有回頭，卻對顧晨姝說：“你是該好好看看他了。”
說完，離開。
南諾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門被關起來的那一刻，不假思索的開門追上去，在樓下他的車子發動之前，敲開他的車窗。
車窗落下，呂思辰看著她，似乎對她有印象，“謝謝你接我的電話，謝謝你告訴我地址。”
南諾突然覺得很抱歉，“對不起，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想說她其實過的很痛苦，我看到她喝酒，抽煙，麻醉自己，我也看出來你很愛她，雖然我不懂，但是我想我很清楚，你沒有殺人，你沒有殺她所說的人對吧？”
直覺，一種本能反應的直覺告訴她的，他沒有殺人。
有時候，在感情用事的時候，假象會蒙蔽人的雙眼，就像剛才，就像顧晨姝說的那些。
呂思辰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南諾幾秒，最後終於說：“好好照顧她。”
車窗升起來，車子在眼前離開，寒冬臘月的天，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天空竟洋洋灑灑的下起細小的冰雹加雪來。
她回去，果然看見她正窩在沙發裏抽煙，煙卷細細長長，被她一口一口送進嘴裏，然後一口一口的煙霧又被吐出來。
麵對她，南諾更不知道說什麼了，看著地上散落的亂七八糟的一切，低身一樣一樣的撿起來，收拾好。
她帶的衣服極少，看來沒打算長住，隻是短暫的停留。
畫作上的男人的麵孔已經清晰可見，不是剛才來的呂思辰，是三個人的感情糾葛，一下子就是二十年。
人能有多少個二十年用在感情糾葛上而不說清楚。又有多少個二十年去消化一段感情，想必是刻骨銘心慣了，才會藏的這麼好了。
她也終於知道，她眼中的淡淡的疏離是怎麼回事了。
顧晨姝把最後的煙蒂掐滅，起身突然開口，“跟我去個地方。”
直到兩個人坐在出粗車上，她熟悉的報了地址，司機將車開出去，她才反應過來她穿的是一套黑色的風衣，墨黑墨黑的那種。
臉色是蒼白的，跟黑的映襯分外明顯。
在濕滑的下雪天，車子七拐八拐到了地方，是一片位於城西最西端的墓地，細細密密的雪花飄下來，落在一個個黑色的墓碑上，地上還有未化的積雪，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沒有帶傘，雪花落在頭上，黑色的發上，被風一吹散落了不少，她就這樣跟在她身後走著。
不遠處，正有一行人在墓碑前祭奠，她就停下腳步，站在這裏遠遠的看著。
直到那些人裏，有人回頭認出她，她才走上前去。
南諾跟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害怕她出什麼事，不敢離的太遠，畢竟剛剛跟呂思辰發生的一切，她還清楚的記得，她知道她是個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人。
她走上前去，站在墓碑前，南諾清晰的看見她眼睛裏有淚掉落下來，然後她就這樣在眾人眼中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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