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顧鬱琛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
“先生，結婚場地這邊出了點狀況。”
那邊，負責婚禮策劃的人著急的看著突發狀況，提著膽子給顧鬱琛打這個電話。
聞言，顧鬱琛的眉心皺了一下。
“這點情況都處理不好，廢物！”
說完，電話掛斷。
顧鬱琛臉色陰沉，低頭看她。
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她。
“三天，我看到時你往哪躲？”
說完，黑衣翻轉，闊步離開。
南諾這才靠著牆壁，差點滑坐到地上。
三天，她該怎麼跟顧鬱琛開口，秦岩的事？
看得出，這場婚禮，顧鬱琛不能等，勢在必行；可秦岩的病，已經耽擱了，更不能等。
晚飯，隻有她跟老爺子吃的，顧鬱琛在忙。
大概聽說了，結婚場地出了點狀況，一時不好修複，顧鬱琛急著處理去了。
飯桌上，她精神懨懨，想著秦岩的晚飯怎麼解決的，現在的情況有沒有更糟……
“諾諾，不合胃口？”
老爺子已經看她失神很久，飯菜要涼了，忍不住提醒。
南諾反應過來，吃了一口飯，“沒有，爺爺。”
“我看最近你精神狀態不好，婚禮在即，到時候有的你累的，你必須得養好精神。”
“我知道了，爺爺。”南諾訥訥道。
“是不是有什麼事？看你心不在焉，咱們是一家人，說出來一起解決。”老爺子放下筷子看著她。
南諾抬頭，愣住。
秦岩的病複發了，能解決嗎？
上一次，是秦家把她賣給顧家，換來給秦岩治病救命的機會，再一次，拿什麼換？
她不確定，她嫁給顧家成為少奶奶的身份，值不值得再換顧家救秦岩一次。
老爺子還在等，許久，她才開口。
“沒事，可能是婚前恐懼症。”她的目光落下去，光亮點點消失。
這件事，還是跟顧鬱琛談比較好。
飯後，她躺在床上睡不著。
睡前，設計師通知她，婚紗的事情沒什麼意見的話，顧鬱琛敲定了今天試穿的那件。
顧宅的夜，安靜極了，已是深夜兩點，南諾已經在床上翻來覆去四個小時睡不著。
來來回回打了幾遍腹稿，怎麼說秦岩的事，可又都被一一否定了。
顧鬱琛不喜歡秦岩，她一直都知道，可秦岩的病，刻不容緩。
昏昏沉沉，等到淩晨，都沒等到顧鬱琛的車子回來的聲音，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裏，看到秦岩那張消瘦的臉，蒼白無力，卻開在血光之中。秦岩對她笑，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手腕滴下來，一大片紅。
他說：“諾諾，我活夠了，就這樣死也挺好。”
……
南諾猛然驚醒，窗外的天，已大亮。
四周的牆壁，是柔軟的白，南諾的眼睛突兀的睜著，臉色蒼白。
渾身，透著濕噠噠的粘膩，額頭密布的汗，告訴她，是個夢！
可她的心，不安定。
這個夢，不好。
南諾從床上爬起來，透過窗戶，看到顧鬱琛的車，徹夜未歸。
去了浴室，簡單衝了澡。
不行，她得去秦岩那兒看看。
洗漱完，換了衣服下樓，除了管家和李媽，顧宅裏，連老爺子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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