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過之後，胃裏舒服多了，靠在舒服的懷裏，安心的味道，昏昏欲睡。
南諾被摔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屁股生疼，皺緊了眉頭，循著座椅上舒服的姿勢靠過去。
顧鬱琛轉過去，接過司機的車鑰匙。
“我自己來。”
他上了車，看著副駕駛上坐著的人，身上的大衣，胸口的位置帶著令人作嘔的味道，他脫下外套，扔在後座。
車子以飛馳的速度開出去，道路兩旁的風景飛快向後退去。
顧鬱琛有些煩躁，扯開襯衣領口的扣子。
旁邊的她，還在昏昏欲睡，他是瘋了才把她帶出來。
三年了，三年了，她才回來三天，他就不淡定了。
鬼知道，他在這三年裏經曆了什麼。
車子一路開的飛快，在璟城的路上飛馳著，許久之後，顧鬱琛的情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車速調慢，他才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現在住哪？
“家住哪？”
他低沉著聲音，她現在如果清醒，倒是恨不得像上次一樣把她直接丟下去。
南諾皺眉睡著，不作聲。
顧鬱琛忽然把車窗降下來，冬已過去，可真正的春天還很遠，夜晚驟降的溫度，冷風呼呼灌進來。
一會兒工夫就吹得南諾蜷縮起來，她皺眉。
“冷死了，快關上。”
顧鬱琛冷眸睨著她，這臭脾氣，還以為改了。
“住哪？”車窗依舊沒關。
“花園小區，4棟……”
說完，南諾突然坐起，睜著混沌不清的眼睛看著車外，“這是哪？停車，快停車！”
顧鬱琛冷眸睨了她一眼，“不想死就安分待著。”
這下她倒安靜了，乖乖聽話躺回去，車窗關上，顧鬱琛看她皺眉蜷縮著身體，開了空調，溫度調到最高。
顧鬱琛把車開到了花園小區四棟樓前。
老舊小區沒有電梯，樓道隻有聲控燈，隨著他們上樓的聲音明明滅滅，樓道裏又昏暗又狹窄。
顧鬱琛眉頭緊皺。
把南諾放在門前。
“鑰匙呢？”
南諾的整個身子，靠在門板上，沒有骨頭一般。
顧鬱琛幹脆伸手去她口袋裏掏。
南諾外麵穿了一件西裝外套，內裏穿了連衣裙，顧鬱琛站在她身後，伸手掏向她外衣口袋的時候，南諾突然轉身，擁進顧鬱琛懷裏。
顧鬱琛怔住，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南諾喃喃著鼻音，“顧鬱琛，你不是不喜歡應酬交際嗎……怎麼也去陪酒了？”
滿帶酒氣的話，顧鬱琛額角的血管突突的跳著，身體裏氣血翻湧。
三年了，她倒是記得，他不喜歡交際應酬。
可怎麼不記得，她酒量差勁的地步？
兩隻溫軟的手臂纏著他的腰，他們就這樣站在門口，頭頂的燈滅了，他眼角的血管跳的厲害。
“拐走顧家陪嫁的所有嫁妝，就夠你住這麼個地方。”
南諾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訥訥出聲。
“這……挺好的，挺好的。”
黑暗中，顧鬱琛的臉色冷下來，眸光中暗潮洶湧，夜色中，冰冷的刀光一般。
“所以，這三年早就揮霍光了，才回來的。”
燈亮了，照在南諾頭頂，她皺眉，指著顧鬱琛的鼻子，“才不是這樣。”
“那是什麼樣？以至於婚禮前一晚扔下未婚夫，不聲不響跟別的男人跑了？”顧鬱琛緊握雙拳，撐在南諾身後的門板上，冷眸盯著她，壓著嗜血的顏色。
陡然加大的聲音，響徹在整間老舊樓道裏，發出陣陣回音。
南諾僵了一下，頭腦清醒了幾分，反應過來不是夢，顧鬱琛此刻就站在她麵前，正怒目瞪著她，要吃了她一般。
“我……”
這時，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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