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低著頭的樣子，像隻可憐的額貓，隨意被丟在一旁，不敢回家。
顧鬱琛已經轉身，桀驁的背影下，高大的身形透著落寞，南諾恍惚了一下。
“爺爺可是因為你的不辭而別，生了一場大病。”清冷的聲音，敲擊在南諾的心口上，頓頓的疼。
南諾瞪大了眼睛。
開門下車，緊緊追問，“爺爺生病了？好了嗎？現在怎麼樣？”
顧鬱琛的心，被紮了一下，狠狠的泛著疼。
踹在口袋裏的手握成拳頭，下巴收緊，緊抿唇線。
許久之後，才回答，“想知道，自己來看。”
他已經走遠，冰冷的氣息從他的周身散發出來，南諾站在他身後。
冷，真冷。
跟在顧鬱琛身後進了門，裏麵什麼都沒變，顧宅的一切她比誰都熟悉，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
她記掛著老爺子的身體，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眼看老爺子的房間在眼前，越過顧鬱琛，直接走到門前。
她在門口站定，許久不動。
緊張的要命。
顧鬱琛在五步開外看著她，冷漠的臉上沒有表情。
南諾緊張的心口直跳，噗通，噗通！
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輕輕的把門推開。
房間裏靜悄悄的，入眼的房間，沒見老爺子的身影，南諾走進去，斜對門口的床上，床麵整齊，沒人睡過的痕跡。
老爺子不在這，她急了，轉身就撞進顧鬱琛的懷裏。
一陣悶哼，她皺眉抬頭，看向顧鬱琛的臉。
“爺爺呢？爺爺現在在哪？你不是來讓我見爺爺的嗎？”
顧鬱琛的胸口泛著疼，也沒有心疼。
“你很關心？”
許久，顧鬱琛諷刺的話紮在南諾心口，觸及顧鬱琛眼底的冰冷，她退了一步，知道沒資格。
低頭，眼眶通紅，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顧鬱琛點了一支煙，徑直走到窗口，看著外麵的樹上，抽條了新的綠芽，春天是真的來了。
“爺爺現在不住老宅，三年前大病初愈，身體大不如前，我工作忙，沒時間照料，現在住在城郊的養老院裏。”
三言兩語，已將老爺子的近況交代的清清楚楚。
南諾的心裏卻不輕鬆。
放眼整個老宅，進門的時候還沒覺得，現在才發現，整個老宅上下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也早已沒了往日的氣氛。
往年春日剛來，老爺子就開始在前麵小院開墾的小空地上種青菜了。
一路走過來的，前院的小空地還在，卻空蕩蕩的。
回憶如潮水，一下子奔湧而來。
她鼻頭發酸，扭頭出了房間，下樓，直接坐在顧鬱琛的車上。
車上，她偷偷抹著眼淚，想提見老爺子一麵的想法都不敢。
過了五分鍾，顧鬱琛從老宅出來，已經換了一套衣裳，同樣暗色的色調，黑色襯衫。
他走過來，上了車，扔進南諾懷裏一件衣服。
“洗好送回來。”
南諾抱在懷裏，發覺是剛剛換下來的，被她弄髒的那件。
“哦。”她訥訥的答。
什麼時候學會節儉了？像這樣的衣服，每個月都會由專人送來十幾套，沒聽說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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