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琛皺著眉,對她招招手指頭,南諾乖乖把臉湊過去。
顧鬱琛忽然低頭,涼薄的唇瓣印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輕輕的啄了一下,放開。
南諾心口一頓,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顧鬱琛”。
顧鬱琛倒笑了,笑的清風霽月。
“晚上我去接陽陽,你下廚。”
南諾追上他,“顧先生,做人不能太無恥。”
“借錢總得收利息。”
“……”南諾語塞。
顧鬱琛以前不是這樣的,真的。
特別“正人君子”。
下午南諾把錢送到秦佳寧手上,“一百萬都在這裏了,我做了備案記錄,回頭把訴訟撤銷,我們兩清。”
秦佳寧鮮紅的長指甲撚著銀行卡,那天私人會所裏,當著顧鬱琛的麵,南諾給她的恥辱,她還沒忘。
目光冰冷,看著南諾,如刀似劍。
“一百萬,是不是要少了?你倒是有本事,兩天內湊齊了,早知道該要一千萬,你給我的精神損失,遠不止這些。”
“一百萬,愛要不要,我不欠你的。給你錢,我隻是買個清淨。”
秦佳寧像是要去參加什麼場合,換了墨紫色及膝小晚禮,正在化妝,把銀行卡收進抽屜,站起來,圍著南諾轉了一圈。
“顧鬱琛知道不知道,當年你是跟我哥跑的?一個跟別的男人跑了的女人,怎麼還有臉回來?”
南諾突然覺得冷。
從他們第一次見麵,秦佳寧就沒問過秦岩半句。
現在突然提起來。
“你怎麼不問,你哥哥現在在哪,怎麼樣?好不好?”
秦佳寧笑了,笑的花枝招展。
“在我們秦家最難的時候,他什麼忙都沒幫上,最後還跟你一起跑了,我問不問又有什麼關係?”
她張開雙臂在房子裏轉了一圈,“看到了嗎?現在秦家這裏的一切都是我掙來的,我現在才是秦家的頂梁柱,我不需要知道他的死活。”
對秦岩,作為家裏最小的一個,最孤獨無助的時候,不是沒恨過秦岩,自己的哥哥。
“可你知道,你哥哥當年為什麼跟我走?”
秦佳寧突然大笑出聲,鮮紅飽滿的唇瓣在刺眼的燈光下熠熠生輝,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才停下來看著南諾,像看著一個笑話。
“還能為什麼?你們從小彼此愛慕,趁機卷著顧家的嫁妝,遠走高飛,私奔了唄。”
南諾退了一步。
原來,在他們眼裏,她跟秦岩的離開,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就算三年後,也沒有爭議。
秦佳寧小心的拍拍眼角的淚漬,生怕毀了妝容,語氣淡淡,“倒是好奇,我哥哥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怎麼不自己問問他?”
“算了。”秦佳寧揚手,“三年沒聯係,以後也不用聯係,他混的不好,回來也是給我添累贅。”
南諾想哭,替秦岩。
有次在美國的一家商場,秦岩看著櫥窗裏的一個蛋糕念念有詞,她走近了仔細聽才聽見他說:“這樣的蛋糕,佳寧從小就喜歡吃,吃完自己的還想吃我的。”
那一次,他們沒買蛋糕,因為沒錢。
秦家人果然都涼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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