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顧鬱琛回到顧宅，電話就響了。
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站在門口的雙腳遲遲沒有挪動。
月光如水，夜色撩人。
他從邁上的台階走下來，站在灑滿月光的院落裏，這個時間，顧宅的傭人都睡了，顧宅上下靜悄悄的。
“顧叔叔。”南陽抓著手機，躲在陽台行打電話。
“嗯？”
顧鬱琛皺眉，看了一眼電話，是南諾的，“南陽？”
“顧叔叔，是我，我想你了。”南陽有些激動，聲音有些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顧鬱琛心沉了一下，塌陷下去，柔軟的一塌糊塗，“你媽媽呢？”
南陽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媽媽睡著了，我是偷偷打電話給你的。”
顧鬱琛鬆了一口氣，緊緊握著電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冰冷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溫柔。
南陽用手指戳著地麵，“我睡不著。”
她可能是睡著的太早，半夜忽然醒了，想到給顧叔叔打電話，是偷偷溜進媽媽房間。把手機偷偷拿出來的。
她過目不忘，在楊老師那見過顧鬱琛電話號碼。
在手機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輸下，跳出來的竟然是“相好的”三個字的名字。
她還不懂，相好的的意思。
顧鬱琛靜靜的聽著，那邊來自囡囡柔軟的聲音，是屬於他顧鬱琛的。
“顧叔叔，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我媽媽談戀愛了。”
“哦？誰？”
“祖維熙叔叔，他昨晚來過我家了，還在我家裏吃飯，還對媽媽動手動腳。”
祖維熙。
顧鬱琛的臉拉下來，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是緊繃的。
即使昨晚已經聽過一次，今天再聽，還是一樣刺耳。
所以，帝豪沒了。
“顧叔叔，你要是喜歡我媽媽就追她嘛，我媽媽很容易追的，她最容易感動了，表白會嗎？不會我教你呀。”
“……”顧鬱琛眉頭緊鎖，嘴角抽抽。
“你就這樣說，諾諾，我想照顧保護你一輩子。”南陽一本正經的教顧鬱琛。
“……”
顧鬱琛頭疼，“這話都是誰教你的？”
“我在書上看的。”
“什麼書？”
“論小媳婦的養成。”南陽回答的一本正經。
顧鬱琛覺得，他有必要更新南陽的認知，書單，以及生活。再在她身邊，好好的孩子就被帶壞了。
“你不喜歡祖維熙？”顧鬱琛的車輪攆回來，重新問。
南陽眨眨眼，同樣的問題，今天蔣非凡已經問過，答起來也得心應手，“沒有很喜歡，也不討厭，他還給我買了玩具熊，很大隻的那種，還有好多零食，還說，還說要給我把遊樂場搬家裏來……”
這些是南陽在那天回房間後，聽祖維熙跟媽媽說的。
顧鬱琛忽然覺得，有些靠不住。
“那為什麼打電話給我？讓我追你媽媽？”
“因為我喜歡你啊。”南陽回答的很幹脆。
“喜歡我什麼？為什麼？”
“不知道，陽陽就是喜歡顧叔叔，從看到第一眼開始就喜歡，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做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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