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少來，你能住在這裏還能沒錢？你們這些有錢人就喜歡裝窮，隨便拔下根汗毛都比我們的大腿粗，你幫幫忙。”
平四肮髒的手伸過來，南諾一把拂開。
“平四，我再說一遍，我隻是暫住在這裏，不是我的家，我真的沒錢，我生活也很拮據，就算有錢，我也不能借給你。”
平四的手還伸著，像冰冷的乞討者那樣。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陰冷的眸子，低沉著，眯起眼睛，咂咂嘴。
“南小姐，你要非這麼說的話，我得跟你把三年前的帳好好算算。”
“你別忘了，三年前，可是你帶這個病懨懨的男人找上我，要我幫你出國的，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璟城帶走的，當時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幫你，那是偷渡，是犯法的。”
夜幕低沉，平四語氣陰冷，激動。
南諾雙手握拳。
她走的那個晚上，天還沒亮，陰沉沉的天空像現在一樣。
可海上港口的風，比這大，轟隆隆的刮亂了她的頭發和衣裳，她帶秦岩上了船，藏在最陰暗最潮濕的船底。
暗不見天日，在海上足足飄了半個月時間。
秦岩的藥用完了，差點死在上麵，食物也不多，平四什麼都不給，一說隻保送到，不管生死。
她把所有口糧省下來給秦岩。
她暈船，吐的昏天黑地，身上整天濕漉漉的，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下船的時候隻剩皮包骨，差點比秦岩更早死在船上。
那端昏暗的日子，是她最不願提起的，比秦家的儲藏間，閣樓更恐怖。
許海蘭早晚會放他出去，在秦致國回家之前。
可那一次，她就算死在船上也沒人知道。
她長吸一口氣，陰冷的表情看著平四。
“可我也付給你報酬了，很豐厚的報酬。”
南諾把“豐厚”兩個字咬的極重，到了目的地，平四不讓她下船，她當時又冷又餓，身上還發著燒。
還帶著不省人事的秦岩。
平四帶著人，要把她身上的所有家當分了。
“南小姐，當時的情況特殊，再說你當時帶著一個快死的人，沒船願意帶你，我是冒著生命危險偷渡你。”
想起當時平四的嘴臉，恨不得她當時死在船上，所有的東西就歸他所有。
她臉色不好看，“你是怎麼找到這的？你一直跟蹤我？”
平四猥瑣的笑容，“南小姐，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找點錢花，我平四在璟城這地界，還算說得上話的，打聽一個人不難。”
此時，顧宅裏已經花燈初上。
這幾天她因為臉上的傷借口不舒服在房間裏躺著，恐怕沒人察覺她不在家。
看來是她住進顧宅，平四才盯上她的。
“平四，我真沒錢，我還有一個女兒要養，工作暫時還沒做。”
“沒錢，你可以跟顧鬱琛要，顧鬱琛那麼有錢，你能住在他家，關係一定不一般，隻要你張嘴，他給你的一定不是小數目。”
“平四。”
南諾努了，吼了一聲，“我沒那能耐，就算我張嘴，顧鬱琛也不會給我，死了這條心，從那來回哪去，別再在我身上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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