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祖維熙忍不住皺眉，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臉是不是冰涼的。
可沒摸。
深夜兩點，顧氏頂層辦公室裏。
整個辦公室燈光照的如白晝，顧鬱琛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整個璟城沐在一片黑暗之中，夜色籠罩，卻如火如荼。
休息室的門大開著，進進出出的人員穿著白色的衣服，腳上穿著鞋套，一遍一遍仔仔細細清掃著休息間的每個角落。
雪白的床單上，一處明顯的落紅，紅的刺目，紅的晃眼。
有人帶著手套把帶著落紅的一整片被單，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下來，裝進袋子裏。
摞起來的袋子中，已經分別采集了頭發，皮膚碎屑，指甲脫落的指甲油，以及杯子上的指紋。
分別采集完了，裝箱。
“顧先生，都采集完了。”
這時，戴文走進來，拿著電話，已經接聽的狀態。
“顧先生，秦小姐找你。”
顧鬱琛伸出手，製止電話，對著穿白色化纖服的人說：“盡快把結果給我。”
一行人離開，顧鬱琛才把電話拿過來，開了免提，放在辦公桌上。
“鬱琛，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抵抗的……是我不好，我沒抵抗的住，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那個時間過去，我以為你沒睡著……”
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哭腔。
說著說著，嗚嗚的哭起來。
顧鬱琛不說話，靜靜的聽著。
“我該怎麼辦？對你造成的困擾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鬱琛，你想到處理辦法告訴我，我怎麼都能配合你解釋清楚，維護你的形象……就算，就算當著眾人說我是故意勾引你，我也願意承認，隻要你沒事……”
秦淮的聲音淒楚犀利，擲地有聲。
顧鬱琛坐下，聽著電話裏的哭聲，許久之後才出聲。
“暫時不用，你好好待著就好。”
秦淮抽了抽鼻子，“好，好，我一定聽你的話，我一定好好待著，絕對不給你惹麻煩。”
掛斷電話，空氣裏透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戴文站著，顧鬱琛不說話，他也不敢出聲。
“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顧鬱琛開口問。
“整個顧氏的監控都壞了，到現在還在維修，秦小姐幾點來的，什麼時候進的您辦公室，也無從知曉。”
顧鬱琛嶙峋的十指交疊，放在胸前，他慵懶著身子靠在椅背上。
“新聞是誰發出去的。”
“正在查，能從各大電視台同時把消息發出去，沒有一定能力辦不到，主管電視台的各層人員，正在逐一排查，需要時間。”
顧鬱琛擰眉，忽然指著手機頁麵上的畫麵，正是戴文護送秦淮離開的畫麵。
“這是誰拍的，找出來。”
戴文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安排？”
“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戴文眼睛睜大，“……秦，秦小姐？”
他看向休息室，房間裏什麼都沒動，跟事發之後一模一樣，隻是床上那個位置，本來有著落紅的位置，被剪走了，空空蕩蕩。
不難想象，這件事的漁翁得利者，隻有一個。
可她哭的去觸動人，配合顧鬱琛的工作，不像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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