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明天再來看你，晚上讓陳管家哄你睡，好不好？”
“可是，我想媽媽。”顧陽眼圈泛紅。
南諾也忍住不哭，“明天一早媽媽就來看你，帶你喜歡吃的早餐。”
“那我能跟你走嗎？”
南諾低下頭。
“這得問你爸爸。”
聲音很小，但她親口承認了，當著顧陽和顧鬱琛的麵，承認顧鬱琛是顧陽的爸爸。
顧陽渴望的大眼睛看向顧鬱琛。
顧鬱琛這才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顧陽，“你可以選擇晚上跟我走，或者讓她留下。”
顧陽很失落。
那就是拒絕了。
門外，院子裏的路燈照著，遠遠的，能看到池塘，燈光迷幻的顏色，照在水麵上，彩色的波光粼粼。
真夠狠心的。
南諾心裏想，嘴上沒說。
“說好了，明天還來，不能騙我。”顧陽隻好眼巴巴的寄希望於南諾。
“好，一定。”南諾摸摸她的頭。
見一次，好像生離死別似的。
飯後，南諾看著時間，該離開了。
顧陽送南諾到門口，被陳管家牽住手。
“回去吧，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明天一早，媽媽就來看你。”
目送南諾離開，顧陽掉眼淚了，被陳管家抱走，南諾心裏也難受。
走在離開別墅的路上，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她養了三年的孩子，轉眼之間成了別人的，看都需要時間和地點限製。
這種分別，真不舒服。
想著未來的日子都要這樣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心情，很沉重。
即便陳管家會照顧好她，即便十幾個傭人伺候著，可她的心，始終惴惴不安的難受。
璟城的天色完全暗下來，這一代，隻有這一棟高級別墅，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森林。
她走在路上，很難打到一輛車。
想著明天早上早點來，帶南陽喜歡吃的徐記那家的小籠包。
走著，身後有車燈晃過，她本能的避開。
車子沒有擦身而過，而是在她身邊停下。
黑色的勞斯勞斯幻影，限量版的，是顧鬱琛的，她認識。
車窗降下半個。
黑洞洞的車廂內，沒有開燈，她看不清顧鬱琛的臉，隻聽見低沉的聲音：“上車。”
她半低著頭，看也不看顧鬱琛一眼，“不用了顧先生，我自己走到前麵打車就好。”
目測，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應該不難走。
顧鬱琛單手把著方向盤，目光幽深的看向遠處，長路漫漫，暫時看不到盡頭。
“最近這一代，半夜常有猛獸出沒。”
悠悠的聲音，語氣森寒。
南諾打了個寒噤，脊背發寒。
默默繞過車子，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坐上去。
車門關上，顧鬱琛的半個車窗也升起來，踩下油門，車子開出去。
今天是他自己開車，沒帶司機，他開車的樣子很認真，側臉冷硬的線條緊繃著，刀削斧鑿一般。
下頜線條收緊，唇線緊抿。
兩隻手握在方向盤上，黑色襯衫挽起一截，露出精壯的小臂，景色袖扣，襯托著，內斂深沉。
這樣的男人，很迷人。
她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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