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沉默,整整持續了十分鍾之久,南諾站得雙腿都酸了,便說道:“顧總,對不起,打擾……”
她準備出去,但不待她把話說完,男人又一次打斷她的話,沉聲道:“轉過來。”
他不知何時已坐到黑色沙發上,濃密烏黑的短發還滴著水,幾縷發絲淩亂地垂在額前,隱約遮擋住了些深邃的目光,愈發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南諾轉過去,聽他又道:“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乖乖照做,而是帶著幾分戒備地望著男人。
她臉上的傷依然明顯,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的漂亮,隻是麵對自己時,那臉上淡漠的神情愈發濃了些。
顧鬱琛眉心一蹙,墨色的雙眸裏掠過一絲危險,薄唇緊抿。
半晌,他語氣更冷了些:“過來!”
南諾仍是不為所動,一直僵持到顧鬱琛耐心磨光正要親自過來逮她,南諾才朝男人走過去。
也沒問男人叫她過去幹嘛,便直接繞到他身後,拿起沙發上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起了他頭發上的水珠。
男人的頭發穿過指縫間時,她發現比自己發質的硬了許多,竟是有種紮手的感覺。
她握著毛巾,舉止輕柔,認真專注。
女人柔軟的指尖在他頭上來回移動,好像情人間的撫摸,所到之處皆留下一陣酥麻的觸感,令顧鬱琛身體慢慢僵硬了起來,呼吸也漸漸粗重了些。
一直擦到他的頭發不再滴水,將近半幹的狀態,她才停止了動作。
顧鬱琛見她麵無表情,心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上不上下不下,異常令人煩躁,便語氣生硬地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他叫她過來,的確是想使喚她,她做得比他預期的好,可他就是見不得她臉上那副無所謂的表情。
被他羞辱,她不再生氣,甚至也不再覺得是屈辱了嗎?
“嗯。”她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懶得給他,徑直去把毛巾掛在掛鉤上。
她個子中等,抬高手臂,腳尖習慣性微微踮起,從後麵看,玲瓏有致的身段一覽無遺。
收回複雜的目光,顧鬱琛調整了下身形,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再次問道:“嗯什麼嗯,到底知不知道?”
他聲音低沉,隱約有些黯啞。
這個女人,是換了種方式在勾引他嗎?
想到此處,他眼神恢複了一貫的冷靜,薄唇勾起一道諷刺的弧度,好整以暇等著她進一步的勾引動作。
不料,卻等來南諾掛好後折回來,臉色淡然,真誠地說道:“顧總,謝謝你。”
今早在大堂被秦佳寧母女糾纏,若不是他讓韓秘書解釋,她不知還要被那對母女纏多久才能脫身。
剛才的會議上,他雖然故意當眾懷疑她,可也幫她說了話,還給了三天時間讓她去查,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沒有出賣公司,否則她連自證清白的機會都沒有,現在被送到警察局調查的可能就不是小蘇,而是她了。
他們之間是有很深的成見,但他確實幫了自己,謝謝還是要說的。
聽完,還在想著這個女人會使出什麼手段,過來勾引他的男人,手指一僵,“你隻是想跟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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