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蘭叫了他好幾次,他才恢複了平靜。
“沒事。”他淡淡道:“伯母,你快去吧。”
許海蘭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歎道:“要是以柔知道你為她所做的一切,看到你這麼想著她,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唉,她怎麼就成變成這樣了呢?”
顧鬱琛手指緩緩捏緊,目光幽暗。
假如訂婚那天沒有出車禍,如今跟顧鬱琛住在一起的女人,就是秦以柔了。
等了一會兒不見顧鬱琛回應,許海蘭不再自討沒趣,轉身走了。
……
隨著‘哢嚓’的關門聲響起,病房裏一片安靜。
顧鬱琛抬眸看著站在一側的溫醫生,問:“最近都有誰來過?”
“除了許阿姨,就沒有了。”溫醫生如實說了又安慰道:“顧先生,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反過來也一樣,至少秦夫人還願意一直支付高昂的費用,就說明他們並沒有放棄以柔小姐。”
顧鬱琛無奈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溫醫生又道:“顧先生,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顧鬱琛說好。
門再次‘哢嚓’一聲合上,病房裏靜得隻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病床上的女人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顧鬱琛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便像往常一樣,打來溫水給女人擦臉和手。
在擦試的過程中,他腦海裏不由自主想到小時候與她的點點滴滴……
那年他六歲,和秦以柔一起被人綁走,關進一個又黑又濕的山洞中。
他受了風寒引發高燒,在他燒得迷迷糊糊時,他感受到那個小小的身子用力地抱著他,告訴他,她會一直陪著他,讓他別害怕。
這了這麼多年,他一直記得那句稚嫩卻無比溫馨的話,以及那個溫暖的懷抱。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模糊,反而越來越清晰。
可現在,他想嗬護一生的女人,像死了一樣躺在床上,都三年了。
原本他們可以很幸福,如果沒有那場無情車禍的話……想到這兒,他眼中因回憶泛起的感動逐漸消失,被深深的無能為力感和冷戾代替。
不知不覺,他在病房裏呆了一下午。
專門負責給秦以柔按摩的許阿姨進來,看到他倒也沒有太驚訝,“顧先生,還沒走呢?”
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已經五點三十分了。
“馬上就走了。”顧鬱琛收斂起不願示人的情緒,一貫淡漠地道。
許阿姨擠了點免洗消毒夜擦手,走到病床前,習慣性地看一眼秦以柔和給她保命的儀器。
躺了三年的秦以柔,除了臉瘦了些,皮膚蒼白了點之外,容貌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許阿姨坐到床沿開始按摩,看顧鬱琛打算走了,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顧先生,前幾天我看到以柔小姐的妹妹,大晚上的和一個女人來看婦科,您說有什麼病不能白天來,非要等到晚上再來看啊,我看她十有八九是作風有問題……”
給秦以柔做了三年的按摩師,許阿姨對蘇家的事多少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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