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岩幾天前來電話,說快要回來了。”秦致國在努力找著話題。
南諾點頭,“我知道。”
秦致國卻笑了,“看來他早就通知你了,我怎麼忘了,你跟他的感情一直是最好的,在你剛來家裏的時候,就隻有跟秦岩關係好,不是親兄妹卻比親兄妹看著還親近。”
“我……爸爸,當年是怎麼死的?”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考量,才平靜的把話這麼問出來。
她的目光落在秦致國的臉上,眼睛裏,手上,身上,努力的去捕捉他身上的任何特點。
錯愕的神情瞬間代替了剛剛的笑容,端著咖啡杯的手一抖,咖啡灑出來一些,他趕緊放下咖啡杯,用紙巾擦拭桌麵。
咖啡廳裏放著舒緩的音樂,卻在他們之間把時間拉長,秦致國放下髒了的紙巾在一旁,重新看向她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常態。
“不是跟你說過,是因為當時出了緊急事故,你爸爸是因為救我而死的,也因此,我對他十分愧疚,讓你就此沒了父親,隻是我沒想到你母親也……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這些年你在秦家我也沒把你照料好,是我愧對你母親的信任。”
就知道是這樣,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南諾將攪拌的勺子放下,喝了一口咖啡,覺得苦,即使加了糖還是苦,苦到心裏去了。
“沒有別的了?”
秦致國看著依舊乖順的她,已經十幾年沒聽見她追問當年的事,還以為就此放下了,還記得剛來秦家的時候,她總是追著他問,問重複的問題,那個時候他也不覺得厭倦,總是一遍一遍的答,直到有一次許海蘭對著她發火,不許她再問,從那之後她再也沒問過。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是你聽說了什麼?”秦致國用問題回答問題。
南諾低下頭,淡淡的答,“沒什麼,隻是這麼多年過去,都快要忘記了。”
話題被避開,秦致國說了一些有趣的事,可南諾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最後,秦致國把一張卡拿出來,推到她麵前。
“諾諾,這個我希望你收下。”
是一張金卡,南諾知道這裏麵是錢,沒有要接的意思,“不用了,我現在上班,自食其力,我不需要用你的錢。”
她早就從秦家獨立出來,出來的那一天也暗自發誓不再跟秦家有一絲的關係,包括金錢方麵。
秦致國不死心的將卡放到她的手裏,“拿著,孩子,你的錢是你的,而這是我給你的,你用它做什麼都好。”
看著手心裏的卡,南諾大概能想到,他希望她收下的迫切心情,也隻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好過一點。
可她怎麼能如他的願呢?
把卡放回到桌麵上,“真的不用,我現在有能力,想做什麼都可以做,即使不用你給的錢,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不容分說,她已經起身。
直到咖啡廳的門重新關起,秦致國才將那張金卡收起來,看著風中她離開的身影,想起她今天追問的問題,深深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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